司鴻初現在這麼做,隻會讓事態更加複雜,惹來更多的麻煩。藍萱已經後悔幫助司鴻初,擔心自己到時難免進一步受到牽連,對個人聲譽和家族可能都會有一定影響。
司鴻初卻根本不管那麼多,來到藍萱身後,輕輕拍了拍肩膀:“我有分寸!”
藍萱進一步墮落了,張嘴便道:“你有個屁分寸!”
看著牢牢插在疤臉屁股上的樹枝,司鴻初嘿嘿一笑:“我當然有屁分寸!”回到疤臉身前,司鴻初冷冷問道:“知道我最恨什麼人不?”
疤臉沉默不語,表情頗為倔強。
“一是威脅我的人,二是長得讓我討厭的人。”司鴻初撇了撇嘴:“恭喜你,兩樣占全了!”
疤臉又一梗脖子:“那又怎麼樣?”
司鴻初來到對方車那裏,很快從裏麵翻出一把砍刀,轉回身來架在了疤臉的脖子上:“你說呢?”
冰冷的刀鋒散發著寒光,一點點侵入皮肉,疤臉顫聲道:“你……幹什麼?”
“我…….我要殺人!”
世上有不怕死的人,不過極少,大多數人無論嘴上怎麼說,其實內心都很珍視自己的生命。
這種拷問其實是心理戰,就是看誰先抗不住。
疤臉的心理防線終於崩潰了:“我說!”
“誰派你來的?”
“是康大偉…….”
“你們和康大偉是什麼關係?”
喘了幾口粗氣,疤臉如筒倒豆,把所有事都說了出來。
疤臉這夥人是一夥很普通的混子,與康大偉談不上有什麼關係,隻能勉強算是老鄉。他們想傍上康誌宏這棵大樹,於是終日圍著康大偉轉,康大偉有什麼對頭,就會讓他們去擺平。
平日康大偉在學校那麼跋扈,也有依仗他們存在的因素。
即便是大學,學生們也極少有機會與真正的黑道接觸,疤臉這類人已經算是道上的了,用東北話說就是“社會人”。
“知道了。”司鴻初點點頭,拍了一下藍萱:“我們走吧。”
藍萱偷偷瞥了一眼疤臉,問道:“就這麼走?”
“不然怎麼樣?”
“不報案嗎?”
司鴻初打開了車門:“你要報隨便你。”
藍萱雖然這麼說,卻也沒打110,直接上了車。
這一次,是藍萱開車,司鴻初坐在副駕駛上。
兩個人都沒說話,車子開出很遠,直到遠遠的甩下疤臉,司鴻初才開口問了一句:“你怎麼不驚訝?”
“為什麼驚訝?”藍萱緩緩搖了搖頭:“我早就猜到是誰了!”
“是嗎。”
“其實你也猜到了,不是嗎?”
“沒錯。”司鴻初點點頭:“不過我還是要讓那小子,親口把‘康大偉’的名字說出來!”
“有意義嗎?”沒等司鴻初說話,藍萱接著道:“你要是讓對方寫個口供出來,可以拿到警方或學校那裏指證康大偉,但你沒這樣做。”
司鴻初淡淡說了一句:“我覺得沒用。”
事實上,司鴻初有自己的打算, 讓警方或校方處理這件事,雖然不能說一點用都沒有,但讓藍萱親耳聽到卻更管用。
往小裏說,校規也好,往大處說,法律也罷,其實都是既得利益階層製定出來維護自身利益的規則,而沒有什麼人會往自己腦袋上套枷鎖。
康大偉就屬於既得利益階層,警方和校方頂多會給個處分,既不傷筋又不動骨。
但同為既得利益階層的藍萱如果介入,這件事的性質就完全不一樣了。
車子裏又是一陣沉默,等到開回了學校,藍萱才說了一句:“不過,有件事情,還是讓我挺驚訝!”
“什麼?”
“原來你會開車。”
司鴻初嘿嘿一笑,承認了:“是滴。”
“那你為什麼說不會刹車?”
“如果我說會,你能讓我開嗎?”司鴻初聳聳肩膀:“我好久沒過開車的癮了!”
桃花村雖然不富裕,很多人家卻有車,既有麵包車,也有重型載重貨車。
隻不過,城裏人買車多是為了代步,農村人買車多是為了謀生。
司鴻初隻要有機會,就開鄰居的車玩。農村人膽子也大,任由司鴻初折騰。
結果在桃花村的山間野地,司鴻初練出了非凡的車技,連村裏多年的老司機都讚佩不已。
藍萱把車停在了一處停車場,隨後帶著司鴻初來到了一個地方,這裏環境清幽,有點像高檔社區。
菁華大學的占地麵積很大,司鴻初隻去過其中一小部分,這裏其實是學校的學生公寓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