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昊對曹珮如說罷,又問司鴻初:“你害怕嗎?”
“隻是死人嗎…….沒什麼可怕的……….”司鴻初仔細打量了幾眼,赫然發現正是高通。
曹珮如很快也認出了自己的手下,馬上望向藍昊,質問道:“人是你殺的?”
“當然不是。”藍昊緩緩搖了搖頭:“是我從月牙河裏撈出來的。”
曹珮如微微蹙起眉頭:“哦?”
“我已經讓人鑒定過………”藍昊喝了一口茶,接著道:“人已經死了幾天了,準確的說,應該是他們試圖綁架小女之後沒多久,就被綁上石頭沉進了月牙河。”
“這可是命案。”曹珮如一字一頓的道:“你應該把屍體交給警方,送給我看幹什麼,示威嗎?”
“他可是你的手下,當然要告訴你了。”深吸了一口氣,藍昊又緩緩吐了出來:“這人不是被你給滅口了吧?”
話說到這裏 ,司鴻初不得不佩服,藍昊其人果然有手腕。
這幾天,藍昊似乎沒做什麼,更沒找司鴻初問什麼。但就在這風平浪靜之下,藍昊已經把所有事情查了個底掉,不僅發現司鴻初放走高通,還知道了老黑的賭局。
今天,藍昊把司鴻初和曹珮如全約來,擺明是要攤牌。
“發現高通死了,我也很驚訝。”曹珮如的語氣始終平靜:“不過,隻是他我手下之一,我不可能對他的所有行為負責。”
藍昊馬上追問:“這麼說綁架小女的事情,與曹女士沒有關係?”
曹珮如反問:“要是有關係,我會來赴約?”
“曹女士,我們一直在打太極拳,不如直接把話說開了吧………”長長呼了一口氣,藍昊試探著問:“綁架小女的事情與曹女士到底有沒有關係?”
“我這個人一貫不喜歡解釋什麼。”聳聳肩膀,曹珮如告訴藍昊:“你相信我,不需要我解釋。你不相信我,無論我怎麼解釋,也無法讓你建立起信任。”
包間再次陷入沉默,大家都沒說話,也沒發出一點聲響,似乎隻有曹珮如的這句話還在牆壁間回蕩。
之前的那個老黑,十分鍾前牛B哄哄的賭飛鏢,十分鍾後橫死街頭,強者之間的爭鬥就是這樣翻手為雲覆手為雨。
當前局麵很微妙,這讓司鴻初很擔心,雙方會突然打起來。按說,曹珮如和藍昊這兩方,既有理由感謝自己,卻也有理由滅口。退一步說,就算他們根本不理自己,但萬一濺自己一身血也不太好。
於是司鴻初決定打圓場,開口說話了:“我覺得吧,華夏人從來都是一個充滿智慧的民族,也可以換一種說法,是善於擺弄陰謀詭計的民族。具體成果之一就是《三十六計》,寫這本書的人叫孫子,這個人肯定是某個人的孫子,卻最終成了所有華夏人的爺爺。從婚姻到職場,從黑社會到上層社會,處處都在耍弄各種計。”
“這話倒是很精彩!”輕輕點點頭,曹珮如淡淡問道:“可是我不明白,你想說明什麼?”
“高通是曹姐你的手下,被派來綁架藍萱,失手之後遭到滅口………這些跡象都指向曹姐,也正因為如此,整件事情值得懷疑。”一攤雙手,司鴻初有點無奈的道:“我懷疑你們中計了!”
藍昊一挑眉頭:“是嗎?”
“以曹姐的頭腦,如果想要做什麼事,絕不可能留下這麼明顯的痕跡。”
“沒錯。一件事情,如果證據確鑿,反倒值得懷疑。”藍昊笑著點了點頭,嘴角微微上翹,劃出一個詭異的弧度:“有人借此挑撥我和曹女士的關係,這個可能性非常大。”
曹珮如依然是一副不解釋的態度,慢悠悠的品著茶,同時說道:“短短幾天時間,藍先生能查到這麼多事,我相信很快就能找出真凶。”
“當然。”點了點頭,藍昊突然話鋒一轉:“其實,今天把曹女士請來,也是因為多日不見,一起吃飯敘敘舊。”
這句話就像暗號一樣,馬上有人走上來,把一份製作精美的菜牌奉到曹珮如麵前。
曹珮如根本不看菜牌,隨口吩咐:“爆龍須。”
“這………”拿著菜牌的人有些猶豫,很小心地看了一眼藍昊。
“有問題嗎?”不等對方回答,藍昊直接道:“馬上去做!”
“是。”拿菜牌的人像是侍應生,又來到藍昊身旁:“藍先生吃點什麼。”
藍昊同樣不看菜譜:“抓炒掌中寶。”
所謂“龍須”是鯉魚嘴邊的兩條須子,這要是爆炒出來一盤,少說也要百條鯉魚。
至於“掌中寶”,是雞爪正中的一小塊肉,做一盤出來同樣靡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