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珮如直截了當的回答道:“為了那塊地!”
藍昊望著曹珮如,意味深長的道:“你也看上那塊地,知道肯定會落到我手裏,所以想綁架萱萱跟我談條件。”
曹珮如撇了撇嘴:“沒錯。”
“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得手,以後會跟藍家勢同水火。”
“那可是百億利潤…….”曹珮如今天格外坦誠,絲毫不像平日那樣,總是讓人才不透心裏想什麼:“這麼多錢,可以讓父子反目、夫妻成仇。別說跟你們思北藍氏,就算再跟另外一個世家鬧翻,也值得。”
藍昊讚同的點了點頭:“有道理。”
“不過,我隻動手一次,失手之後沒再有動作。”曹珮如一攤雙手:“你女兒第二次遭到綁架,與我無關…….”
“這個我也知道。”藍昊又點點頭:“第二次是康誌宏派的人,想要趁機把水攪渾。這是我跟康誌宏之間的帳,需要另外算。”
兩個人這一番對話下來,事情的脈絡基本明晰了。
這讓司鴻初不得不感歎,藍昊的勢力太過可怕,竟然調查得這麼清楚。
說起來,曹珮如指使高通這件事,隻會是極小範圍內的人知道,司鴻初實在想象不出藍昊是怎麼查到的。
屋子裏又是一陣沉默,兩個人現在還算客氣,但誰也不知道下一分鍾會發生什麼。
司鴻初為了自保,不得不再一次打破沉默:“為了這塊地已經死了太多的人,將來那裏蓋好樓之後,住進去的人可能根本不會想到腳下有多少鮮血。”
曹珮如和藍昊不約而同的說道:“當然。”
“這是一塊染血的土地…….”司鴻初長歎了一口氣:“大家既然已經扯平了,還是就這麼算了吧。”
曹珮如似笑非笑的問道:“怎麼扯平了?”
“曹姐,你綁架藍萱失手之後馬上滅口,又沒有策劃第二次行動,說明不想跟曹家作對。”司鴻初對曹珮如說罷,又對藍昊道:“藍叔叔,你今天有兩次機會殺掉曹姐,卻全都手下留情了,說明也不想把關係鬧翻。”
兩個人沒出聲,司鴻初接著道:“這說明你們互相忌憚對方的勢力,既然大家都已經付出代價,繼續鬥下去隻會兩敗俱傷。”
藍昊似笑非笑的道:“代價?”
“曹姐雖然試圖綁架萱萱,卻也受了傷。藍叔叔你雖然要給女兒出氣,卻也傷了曹姐……”司鴻初聳聳肩膀:“所以大家扯平了。”
“似乎有道理,不過…….”藍昊瞥了一眼曹珮如,語氣突然一變:“如果事情可以這麼簡單的解決,那麼世上也就沒有那麼多矛盾。”
司鴻初實在不想管這檔子閑事,可事情逼到這裏,又不管不行。
所以,司鴻初隻能拚命思索,到底用什麼理由讓兩個人放棄爭鬥,最後果然想到一條:“我覺得大家應該團結起來麵對共同的敵人。”
藍昊和曹珮如又是不約而同:“誰?”
“東瀛人。”
“東瀛人?”藍昊笑了笑,有點揶揄的道:“司同學,這跟東瀛人有什麼關係,你還是拿出點更靠譜的理由吧。”
“最近新出現一夥人…….”司鴻初把自己在教師公寓外麵遇到的事情說了一遍,隨後斬釘截鐵的告訴兩個人:“我就是一個窮學生,沒誰會主動來找我麻煩,隻能是被你們這些破事給連累了!”
“可能是康大偉又來報複你 ,也可能是你招惹了其他痞子…….”藍昊聳聳肩膀:“跟東瀛人有什麼關係?”
“聽著,我在東北老家的時候,閑著沒事做時隻有讀書,鑽研過很多方麵的東西,比如全球各地黑社會的概況……..”
藍昊更糊塗了:“又是東瀛人,又是外國黑社會,你到底想說什麼?”
“所有國家的黑社會都有紋身習慣,不過國內黑社會通常隻會在身上弄兩條帶魚之類的海鮮,隻有日韓兩國黑社會才會用彩繪似的方法在身上紋各種神佛圖案,密密麻麻就像是穿了一層衣服。”頓了頓,司鴻初接著道:“當時和我交手的那些人,衣服掀起露出的肌膚全是這樣的紋身,說話的語調也不像國內方言。我從來沒跟東瀛人打過交道,你們最好還是想想,有沒有得罪過東瀛人。”
事實上,司鴻初確實猜測到那些是東瀛人,不過沒覺得跟眼下的事有什麼關係,也許是因為其他原因來找自己麻煩。
司鴻初隻是為了岔開話題才提到這些人,沒有料到的是,藍昊和曹珮如全都愣住了,片刻之後一起驚呼了一聲:“井上地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