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總的來說,壽司總共分五大部分,首先是‘舍利’,也就是醋飯。不能是普通的白米飯,而是蒸好之後用昆布出汁,讓米飯有昆布的鮮味。然後混入米醋、砂糖和鹽,迅速攪勻。舍利必須保證純白,華夏人搞的東瀛料理,在這方麵都不正宗,米飯聞起來有酸味,吃起來有甜味。壽司店有句俗話‘做舍利三年’,隻有這樣才能把握住正確的調料配比和水米平衡。”
聽到這番介紹,司鴻初不禁有了興趣:“繼續說。”
“其次是‘種’,說穿了就是生魚片,重要的是新鮮度;再次是‘淚’,也就是你們華夏人所說的綠芥末,其實這東西與芥末是兩種植物;第四是‘紫’,就是醬油。一家負責任的司店,會把淡口醬油和濃口醬油按一定比例混合,達到最佳口感再呈給顧客。”
“沒想到這裏麵學問還很大。”
有棲川宮朝彥說著話的同時,幾個和服美女上來,給兩個人的桌子上擺滿了東西。
接著,又進來一個廚師模樣的人,手上端著各種新鮮的魚肉和貝類,當著司鴻初和有棲川宮朝彥的麵,很小心的切成一片片。
每種不同的食材,廚師會配以不同的鹽,比如一道三文魚壽司,廚師會拿起一個已經削成小球的紅色鹽塊,用刀在上麵飛快地刮兩下,落下些許的鹽沫粘在三文魚的上麵。
僅僅看廚師的工作,就是一種享受。
每道壽司都如同工藝品一樣,顏色搭配的非常好看,形狀也很考究。
東瀛人有點小家子氣,所有吃食都是很小的一份,連各種用具的個頭都很小,隻是無論筷子還是碗都很精致。
這讓司鴻初感到,自己不是在吃飯,而是在吃文化。
據說,三文魚很貴,司鴻初也沒客氣,一甩腮幫子就消滅了五份。
司鴻初正想再管廚師要三文魚,有棲川宮朝彥微微一笑,指著一份銀色的壽司說道:“你應該嚐嚐這個。”
“為什麼?”司鴻初隻知道三文魚之前,不知道這是什麼。
“壽司所用的魚,總共分兩種:赤身魚和銀身魚,這是銀身魚當中的代表秋刀魚。”有棲川宮朝彥說著,把這份壽司推到司鴻初麵前:“秋刀魚的脂肪非常肥厚,捕撈上來之後容易腐敗變質,因此普通做法是鹽燒或者醋醃。如果想要做秋刀魚壽司,必須由港口直接運來,馬上加工。否則,就算是冷凍,也不再適合生吃。”
司鴻初嚐了一口,覺得味道有點怪,又吃了一口,才覺得還真不錯。
“你們華夏市場上賣的秋刀魚,眼睛有霧,腮部有血。嚴格的來說,這種秋刀魚就算燒烤,也已經不再適合吃了……”有棲川宮朝彥說著,指了指魚頭:“你看,我們這裏的魚,眼睛清澈透明,腮部沒有血跡,絕對新鮮。”
有棲川宮朝彥似乎想要詬病國內的食品安全,不過作為一個東瀛人,他確實有這個資格。
作為吃著蘇丹紅,喝著三聚氰胺長大的華夏人,司鴻初覺得自己在這個問題麵前抬不起頭:“你想說什麼?”
“我是想說,能夠吃到秋刀魚壽司,整個華夏再無第二個地方。”
司鴻初試探著問道:“和風料理也不行?”
有棲川宮朝彥似乎對那家店沒什麼感覺,隻是淡淡搖搖頭:“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