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這位婦人與侄兒還有些糾葛的樣子?
“以寧宴的身份和資質,應該不至於和一個大他這麼多的女人有什麼糾葛,是我多想了,肯定是我多想了........”
許平誌打算回家好好質問許寧宴,此時先忍著不提。
老阿姨鑽進車廂後,看見豐腴美豔的嬸嬸和清麗脫俗的玲月,明顯愣了一下,再回憶外頭那個俊美無儔的年輕人,心裏嘀咕一聲:
一家子皮囊都不錯。
然後,她看見了和自己此時外表一樣,五官平庸的許鈴音,她紮著童子髻,坐在長條椅上,兩條小短腿懸空。
對於自己的到來一點也不關注,專心的吃著懷裏的肉幹。
嬸嬸仔細審視老阿姨,矜持道:“你是哪家的夫人?”
老阿姨露出溫婉笑容:“尋常人家而已,想去司天監看熱鬧,但進不去場地。恰好與........許大人的侄兒相識,就過來沾沾光。”
嬸嬸點點頭,隻要這女人不是和自己丈夫有牽扯,她就不在意。
兩個年級相仿的女人聊了幾句,嬸嬸才發現對方自稱“尋常人家”,恐怕是自謙。
這個女人談吐優雅,笑容矜持,絕不是一般人家的婦人。
應該是某個和寧宴相熟的官員,家裏的婦人..........不過,怎麼沒見她家的男人?
這時,老阿姨看著許鈴音,隨口問了一嘴:“這是親戚家的孩子?”
“這是我閨女!”
嬸嬸皺了皺眉,把鈴音抱起來,放在雙腿。
“難道她長的不隨我嗎?”嬸嬸有些不開心。
哪裏隨你了,她看著跟你完全沒關係........老阿姨帶著淺淺笑容的臉龐微僵,又刹那間恢複,笑容溫婉的說:
“仔細一看,眉眼還真有幾分神似,是我眼拙了。”
嗯,眉眼與外麵那個車夫神似。
一路無話。
許平誌駕馬車來到觀星樓附近,先是聽見一聲聲嘈雜的聲浪,拐過街頭,看見了漫漫的人海。
他大致掃了一眼,就他看見的人群,少說也有一兩千。而這隻是一小部分的百姓,可以想象,以觀星樓為中心,四麵八方輻射的人群有多少,那是駭人聽聞的一個數目。
“這可比春祭還熱鬧了.........”許平誌勒住馬韁,將馬車停在外頭。
“怎麼停下來了?”車廂裏,傳來嬸嬸的聲音。
“前頭沒路了,都是人。”許平誌解釋道:“咱們就在這裏下車吧。”
嬸嬸掀起車窗,在丈夫的攙扶中下車,許玲月也在父親的攙扶中下了馬車,小豆丁則是被許平誌抱下來的。
老阿姨皺了皺眉頭,她平時上下馬車都有侍女搬來小木凳迎接,這會兒有些不適應。
好在馬車簡陋,車底離地麵不高,不像她那輛金絲楠木製造的豪華馬車,車板能有人腰部那麼高。
她輕鬆的躍下馬車。
許平誌招手,喚來街邊的一位禦刀衛,吩咐道:“看管好馬車。”
說話的同時,他亮出了自己禦刀衛的腰牌。
年輕的禦刀衛恭敬的應諾。
許平誌帶著妻兒繞過人群,走向被禁軍清理出來的通道,那條通道兩側站滿了禁軍,將百姓阻隔開來,形成一條專門提供給達官顯貴的“安全通道”。
通道路口處,兩名禁軍長矛交錯,攔住了許平誌一行人。
許平誌掏出許七安給的腰牌,禁軍看了一眼,便放行了。
“寧宴現在地位越來越高了,”嬸嬸喜滋滋的說:“老爺,我做夢都沒想過,會和京城的達官顯貴們坐在一起。”
許新年忍不住恰檸檬,哼道:“娘,你以後會成為誥命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