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的時間過得很快, 用過五關斬六將這種說法來形容少年組內的循環賽,實在是太誇張了些,聽聽尤利安和他一起回家時的日常抱怨,就能多少衡量出蘇舟對組內循環賽的感官。
尤利安:“感覺白白浪費了三個下午。”
蘇舟順著他的心思安慰他:“沒事,至少循壞賽的時候不需要統一結束訓練, 早打完了比賽早回家,我們倆還能練上兩局不是嗎?”
不是其他人不強, 如果將參賽選手局限在18歲之下,德國少年組的實力在整個世界上也是鐵板釘釘的。
問題是, 蘇舟和尤利安太強了,以著區區16歲未成年人的年齡, 他們兩人的強卻已經步入了成年人的領域。
如果讓蘇舟來說,他覺得他們國家的石青很有實力,但卻因為長期的難以勝利有著心病, 如果讓石青和尤利安打場比賽,石青肯定會輸,但如果石青能發揮正常, 去和別人, 比如英國的安德烈打場比賽,不說穩贏,蘇舟覺得那起碼也是勝負參半。
像尤利安這樣的天才, 在每個時代的每個領域都有, 但天才之所以為天才, 就是因為他們的數量實在太少。
他們總是下意識的認為, 他們之所以會輸給“那些人”,隻不過是因為“那些人”的年紀比他們大上幾歲,多了一些時間和經驗罷了。
直到被蘇舟打敗之前,尤利安甚至都沒有意識到,他其實也是這麼想的。
所以尤利安才如此慶幸,這個世界上還有著一個名叫蘇舟的人。
三天的訓練賽結束後,少年組中的前六名被確認了。
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少年組的教練沒有讓尤利安和蘇舟在場地內正式的打上一場,而因為兩個人沒有直接交手的原因,尤利安和蘇舟都是以全勝的戰績並列第一,包攬了前兩個名額。
至於第三到第六名,被安德、雷奧、弗蘭克,還有一個名叫蒂姆的男孩子獲得。
作為世界乒壇霸主的德國的一員,他們以餘光注視著蘇舟,內心別說有多複雜了。
正是因為親自和蘇舟正式的交過手,他們才是最直觀的感受到這個中國男孩的乒乓球水平的人。
而他們,則是他的同齡人,注定會在同一個時代,在世界乒壇的舞台上,和這個人站在同一個擂台上。
他們四個:“………”聽教練的,不能讓德國霸主的地位毀在他們的手上啊!雖然球『迷』粉絲們很有理智素養的不會罵他們!但那種“百年基業毀在我手”的感覺可是丁點不少啊!
也是非常的刺激又心塞了。
他們對視一眼,很有默契的想,要想辦法加強實力了。
上一次篩選賽的前三名的獲得者,是尤利安、蒂姆和雷奧,蒂姆和尤利安跟著大部隊去了亞洲進行巡回練習賽,雷奧則是以不差這一周還是讓他好好休養為名,即使留在了基地裏,傷愈後也是跟著少年組一起訓練。
從第四天開始,就是所謂的由成年組球員親自下場的篩選賽了。
昨天,周三的上午,當尤利安在成年組的比賽結束後,奧古斯特和貝克爾教練一同找上了他。
他們的目的很簡單,隻是想和尤利安仔細的探討一下,少年組成員的實力和近期的進步程度,以做出判定,要讓什麼水平的成年組球員下場指導。
這也是他們一貫的做法,因為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尤利安是完全可以放在成年組之中的人,如果不是尤利安的『性』格問題,他完全可以成為少年組與成年組之間最好的聯係者,教練們一度想把他培養成為奧古斯特的繼任者,但很可惜的是,尤利安的『性』格的確不怎麼適合。
尤利安也對蘇舟說起過這個問題:“隊長這種東西超麻煩啊,需要思考的東西多了,很多時候還要作為代表接受采訪,練習的時間少了很多,就算我能做也不想做。”
而對於這一次教練和奧古斯特來找他談話的用意,尤利安也用著最客觀的語氣分析道:“我個人認為,這次去亞洲各國練習的收獲並不是很大,但密集的賽程和長期在飛機上來回的情況的確也讓我們得到了一些新的經驗,尤其是抗壓能力都得到了一定提升,在技術方麵也有所進步………雖然我認為進步的幅度比較小,具體情況的話,這是教練讓我帶過來的文件資料。”
尤利安走到角落,拿出他早都放在那裏的一疊文件,這是不含蘇舟在內的德國少年組前五名的詳細數據和分析,他將這些遞給了成年組的總教頭。
“我覺得這次的篩選可以給他們更多的壓力。”尤利安這樣說,“我感覺雷奧他進步的幅度要大一些,雖然這次他並沒有跟著我們一起去亞洲,但是……”他遲疑了一下,沒有把“或許是因為蘇舟”的原因給說出來。
他還是知道的,在他回來之前,每天晚上,蘇舟都會去和雷奧一起打比賽。
輸上幾場並不是一件壞事,雖然他平時已經很自律刻苦了,但是自從輸給蘇舟之後,尤利安覺得,他在心境和覺悟方麵更是有了不一樣的提升。
更何況,自從和蘇舟住在一起後,他幾乎每天晚上都在輸_(:3」∠)_……
小可愛已經輸的很淡定了。
雖然大比分很少能贏,但小比分的勝利還是不少的。
貝克爾接過尤利安遞來的文件,翻了幾頁,轉頭就交給了在一旁充當木頭人的自家隊長,他知道奧古斯特在退役後有意向教練這一方麵發展,能者多擔,反正自家隊長是個名符其實的怪物,現在就讓他做一下教練該做的工作也沒什麼。
“你覺得我應該讓誰和你們那個中國小子打一下?”教練問尤利安。
“他的實力不比我差,如果隻是想驗證一下他的水平就沒必要了,讓誰過去都一樣。”尤利安這樣說,他頓了一下,又補充道,“但是他好像和我一樣都對削球比較苦手,我跟他說過本,他的表現有些煩躁,但根據我對蘇舟的了解,我不確定那是他的技術不擅長對付削球手,還是他覺得和削球手打起來太難受,純屬隻是焦躁的不喜歡罷了。”
“隊長,把這個記下來。”貝克爾轉頭囑咐道,『摸』了『摸』下巴的胡渣,心思早都不知道轉了多少圈。
貝克爾讓尤利安回去了。
午餐的時間,奧古斯特專注過來問了貝克爾:“所以這次要讓誰去?”
剛才還表現的對這件事很重視的教練,這會卻不甚在意的隨口說道:“讓誰去都無所謂,反正你看好的那個中國男孩肯定會到成年組這邊玩上一陣子,等他過來了,比賽啊對手啊什麼的,還不是隨我安排,至於這次的篩選賽,隊長你自己決定好了。”
奧古斯特:“………”奧古斯特有些頭痛的看著自家教頭。
自從不經意間向教練透『露』出自己退役後的就業念頭後,自家教練倒也真的放心他,越來越像個甩手掌櫃了。
而到了第四天的比賽,老實說,粥粥有點小失望。
他的對手emmmmm怎麼說呢………比少年組的球員強上不少,但是和小可愛比起來,又有那麼一點點的不足。
換言之,粥粥躺贏不了,但穩贏還是勉強可以的。
今早剛到賽場,蘇舟瞅了幾眼那幾張從未見過的新麵孔,轉頭就問尤利安,今天來的這幾張臉,在成年組中大概是個什麼水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