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冉還有疑『惑』,許貴妃既然認為自己中了劇毒,又為何篡改“解『藥』”『藥』方,又或者她若認定這『藥』是抓給小豆子補身體的,那為什麼不向唐冉『逼』要真正的解『藥』,這著實矛盾。
“娘娘沒有喝下解『藥』?”
看了看天『色』,還沒有到昨日給許貴妃“下毒”的時辰,但眼前的女人神態自若,絲毫沒有命不久矣的恐慌與擔憂。
許貴妃抿唇一笑,道:“怎會不喝?本宮雖認為,那『藥』是抓給小豆子的,但終究隻是猜測,本宮已經命禦『藥』房重新備了『藥』材,熬好送來,趁熱服下。”
原來,隻是個猜測...
唐冉皺眉道:“小豆子隻是個小小的太監,於娘娘您,就如同螻蟻般的存在,他死活與否都與您無關,你又何必費這一番功夫!”
許貴妃突然冷下臉來,她華袖一甩,怒視唐冉,道:“若這『藥』真是給那奴才抓的,便說明,你這狗奴才蒙騙本宮,根本就沒有給本宮下毒!本宮是什麼人?左相嫡女,聖上寵妃!哪裏容得下被你一卑賤奴才玩弄股掌之中?更何況,本宮下令懲戒那狗奴才,要他痛苦而死,他就絕不能活!”
恐怕在許貴妃的眼裏,小豆子的命,還不如隻螞蟻重要,唐冉沉下臉『色』,那男人究竟是不是眼睛有問題,寵愛這樣陰狠自私的女人,還是,他與普通男人沒什麼兩樣,同是視覺動物。
許貴妃持著染血金簪,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笑意,道:“這兩個丫頭吃裏扒外,竟然合起夥來蒙騙本宮,實在是該罰!”
說著,她舉起金簪,惡狠狠的向地上已然呆愣的玉喜刺去,玉歡見狀,連忙用自己的身體擋住那鋒利的金簪,一聲悶響,鮮血從她的後背中湧了出來,很快,染紅了半麵衣衫。
唐冉想上前去,卻突然止住腳步,她有什麼能力阻止許貴妃?論身份權勢,許貴妃是皇帝最寵愛的妃子,尊貴無比,而她,隻是一個小小的太監,許貴妃若是不順心,發個話就可置她於死地,自身難保,哪還顧及得了別人。
玉歡咬緊嘴唇,緊緊的抱住懷中的玉喜,竟然一聲未吭。
許貴妃拔出金簪,望著無助的姐妹,輕蔑一笑:“你們這群奴才,生來就帶著卑賤勁兒,別妄想反了這天,本宮若想要你們死,比捏死隻螞蟻還要簡單!”
唐冉發現自己錯的離譜,前世安穩的生活,讓她低估了許貴妃的殘暴程度,這就是個人吃人的世界,和前世的環境完全不同。
惻隱之心,在這深宮中是完全不可能存在的。
玉歡說得對,許貴妃不是那麼好惹的,而現在,唐冉緊緊的握著拳頭,因為她的疏忽,將這兩姐妹全都卷了進來,看著許貴妃獰笑的臉,唐冉緊咬著牙,隻想衝上前去,將她那副嘴臉撕爛。
她本是死過一次的人,再死一次又何妨!
正要上前去,玉喜突然跪伏在許貴妃的腳下,哀求道:“娘娘息怒,都是玉喜的錯,都是玉喜...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小豆子痛苦死去,您要罰,就罰玉喜吧!”
唐冉腳下一頓。
她不怕死,那麼玉歡和玉喜呢?床榻上奄奄一息的小豆子呢?
才十幾歲的年紀,唐冉怎麼忍心讓他們受到牽連,一同問斬?
思緒翻飛間,許貴妃已經抬起腳,重重的將玉喜踹到一邊,怒道:“哪輪得到你這賤婢左右本宮的主意,張公公已經為本宮調教好了幾個伶俐的宮女,今日你們姐妹,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