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景安動作一滯,而後如常在石壁上『摸』索,一邊正『色』道:“後宮女人大多聰明伶俐,你這樣蠢的實屬罕見,自然是要當稀世珍寶護著的。”
感情把她當大熊貓兒了。
唐冉啞然失笑,一時竟也『摸』不清男人這話是認真的,還是在拿她開玩笑。
隨著“哢噠”一聲響,麵前與其它地方一般無二的石壁竟然緩緩移出了一條黑漆漆的通道來,林景安邁步進去,囑咐道:“路很長,你萬不可『亂』動,若是毒入心脈,就是十個太醫也救不回來你。”
唐冉輕輕的“嗯”了一聲,她不困,卻乏得很,伏在林景安的肩頭,半闔半睜眼,竟漸漸『迷』糊過去。
恍惚間被陽光『迷』了眼,唐冉弱弱睜開一條縫,橘『色』陽光正打在身上,竟已是黃昏了。
周圍景『色』陌生,大概是穿到了山的另一邊,好不容易睜圓了眼,身下人忽然身子一軟,向著一側栽歪下去。
唐冉一驚,她已經蓄了些力氣,坐起身一看,立時驚住了。
想是因為一路勞累,又始終將他背在身上,林景安胸前的傷口還在淅淅瀝瀝的淌著血,直染紅了半身衣襟。
他輕閉著雙眼,嘴角溢出些許殘血,已然體力不支,暈厥過去。
唐冉慌了。
她搖晃半晌,也不見這人醒來,就是封住他胸口處的『穴』道也阻止不了血『液』溢出,照這架勢,用不了多久,堂堂皇帝就要失血過多而亡了。
唐冉看看天『色』,她眼睛睜得老大,猶記得那老乞丐的話。
兩天半。
算下來,到這會兒功夫,時間竟是剛剛好。
“姑娘...主子!”
聞聽這熟悉的聲音,唐冉心頭一喜,轉過頭去。
風裳手裏握著劍,還未脫稚氣的麵龐緊緊繃著,白皙皮膚上染了點點血跡,再看他手中猶在滴血的劍,想來,剛剛才經曆過一場廝殺。
“主子!這是怎麼回事?”
唐冉輕咬下唇:“先不要問這些了,救他要緊!”
風裳將劍遞到唐冉手中,而後背起林景安,回頭,眼神怪異的瞥了她一眼。
唐冉低頭瞧了瞧自己這一身打扮,立時會意,自己的衣服沒了不說,還披著林景安的外衫,衣擺餘長耷拉到地上,怎麼看怎麼像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
好在事態緊急,風裳也隻是匆匆一瞥,他說道:“姑娘,瞧著你傷得也不輕,在這裏等候片刻,自會有人過來接你!”
唐冉點點頭,風裳運起輕功,不多時就消失在蒼翠山林中。
果然,沒一會兒,就有玄衣暗衛接應唐冉,她暗暗歎氣,不知那人是否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
都是她的鍋。
翻到七天之前,若是她沒有穿越到這具身體之中,怕是那一跤,手持著匕首擅闖華清池,這具身體也早已經死翹翹了,哪裏還會給林景安惹來這樣一連串的麻煩。
隻是...
唐冉眉心微蹙,要她相信沒來沒由的感情,實在比相信白日能見鬼還要難上幾分,那人又是高高在上的皇帝,什麼樣的女人得不到?沒理由偏偏喜歡一個要殺他的人,
除非他是自虐狂。
唐冉『揉』著太陽『穴』,隻覺得想的腦殼兒生疼,所謂趨利避禍,乃人之本『性』,反其道而行,除了有詐,就是有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