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冉連忙拆開書信。
對於那兩姐妹,唐冉自然是歉意中又帶著掛念的,小小年紀,卻兢兢業業在這宮裏見慣了險惡,也是可憐。
信中首先提到了她們離開冷宮的原因。
原來許貴妃被打入冷宮,所住之地與姐妹二人相聚十分近,她們小心翼翼,卻還是看見了太後剖挖許貴妃心髒......
唐冉歎氣,這兩個小丫頭怕是都嚇壞了。
果然,她們帶著勉強可以下地的小豆子,連夜從密道倉惶逃出宮去,在皇城裏一處院落落了腳,因為走的倉促,沒來得及留下任何信件,現在安頓下來,想著給唐冉留個書信,報下平安。
唐冉回眸:“風裳,幫我個忙可以嗎?”
“說。”
“那小豆子傷得實在重,日後必定會身虛體弱,怕也是個短命鬼,你代我將那丹『藥』送去小豆子手中,也算了了我的一樁心事。”
“好。”
唐冉挑眉,風裳就是這般幹淨利落。
因為用不得內力,身上也提不起力氣,唐冉沒什麼胃口,隻就著小鹹菜喝下幾口清粥,腦袋又昏沉起來,看看外頭月華正盛,薄被一蓋,漸睡過去。
『迷』『迷』糊糊,驚覺有什麼溫熱的東西貼上了她的後背,唐冉猛然一激靈,回轉過頭去。
林景安從後麵將她抱得死緊,微笑:“把你吵醒了。”
本來也睡了一小天,不困,隻是乏得很,腦袋裏不清明,唐冉看那人臉上滿是疲『色』,又想到他胸前的傷,一時也沒想掙紮,就任憑他從後麵抱著。
命都是他給的,還有什麼好計較。
這一夜睡得卻甚是安穩,唐冉早上剛一起床,就被床榻旁那雙閃亮亮的大眼睛給嚇了一跳。
“玉喜?你怎麼在這裏?”
唐冉驚詫,翻身下榻,費了不少的力氣。
玉喜嘴角一咧:“原來你是個姑娘家呢!”
唐冉一怔,這才發覺自己衣衫散『亂』,頭發也都披散著,被看出來也實屬正常。
玉歡瞧出唐冉手腳不利索,她上前攙扶,說道:“昨個兒風裳來送『藥』,聽聞你受了重傷,我和妹妹纏著他來這宮裏,伺候你的。”
唐冉心頭一熱,但這宮門進不好進,出,也不好出,她推脫:”這樣於宮中的規矩不符,你們快出宮去,萬不要讓他人見了,惹禍上身。“
玉喜“噗嗤”一笑:“皇上都準了的,以後,我和姐姐就是‘唐公公’身邊的侍女,對了,還有小豆子。”
話音剛落,臥室的門緩緩敞開,那稚氣未脫的小豆子精神飽滿的站在門口,手裏端著個精致銀盆,一點也看不出傷重模樣。
唐冉不禁感歎,那『藥』果真神奇。
小豆子見唐冉已經醒來,他眉頭一舒展,放下銀盆急急步過來,雙腿前傾跪在了地上。
“多謝公公救命之恩,小豆子沒齒難忘,日後定忠心不二跟隨在公公身邊伺候。”
唐冉汗顏,她的身份還隻是一個奴才,林景安就批了這三人在這綻華宮裏伺候著,恐怕後宮那群閑的沒事兒的妃子一口銀牙都咬得稀碎。
一邊忙扶了小豆子起來仔細端詳,瞧著與玉喜差不多年紀,眉梢眼角都柔和乖順,看著就是個懂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