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豆子眼尖,見唐冉過來,忙不迭去打洗臉水,玉喜笑盈盈道:“昨個兒看姐姐們盤的發髻好看,學了過來,這就給你綰發。”
唐冉臉『色』微紅,她現在發絲淩『亂』,又臨了午時,真是
都怪林景安!
收拾妥當,玉喜這丫頭還特特摘了一朵嬌嫩海棠別於唐冉發髻之上,直呼好看,唐冉見她興起,也就由了去,反正頭上珠釵玉飾沉甸甸,加朵海棠更顯和美。
一打聽,才知林景安從早朝後就與禦史大人等重臣在禦書房商議人才選試之事,隻是貌似有了些分歧,大臣之間爭執不休,許是午飯後都不會有結論。
小悠兒端來一木托板,上麵鋪著絳紅『色』的絨布,一隻圓潤小巧鏤空刻花鳥香熏球正擺在上麵,亮銀材質閃著微光,精巧非凡。
“昨兒才入宮的第一批香熏球,皇上特意囑咐給娘娘送來,可還喜歡?”
遠遠便聞見清冷的香氣,唐冉指尖拿起香熏球細細查看,不由得歎為觀止,這可是純手工時代的古代,竟然能將銀子製作成如此精巧的工藝品,上麵鏤空的花鳥惟妙惟俏,想是極為金貴。
“喜歡,這裏麵燃的是什麼香?聞著舒服。”
小悠兒笑眯眯道:“是香丸不知寒,也就是梅花香。”
想了想,將香熏球掛在了腰側,養心殿是皇上的住所,她現在是妃子身份,不便久留,惹人閑話,便喚了幾人往綻華宮行去。
小悠兒笑道:“那我便去稟告皇上一聲。”
唐冉臉蛋又是一紅,那人聽到她午時方起,又不知要怎樣得意。
行至殿外大路,迎麵就遇上了‘閑逛’的珍妃娘娘。
唐冉見那打扇的女婢滿頭滿臉的熱汗,就知珍妃是刻意在此等候,難免歎一口氣,這後宮,就是個起爭端的地方,想躲都難。
誰讓皇上就隻有一個?
珍妃一大早在這裏候著,誰知竟等到了中午,心裏氣不打一處來,暗罵唐冉是狐媚子,不知羞,養心殿也敢賴床,是炫耀自個兒昨晚的盛寵不成?
想著就怒氣上衝,見唐冉出來,麵『色』自然不善:“呦,這不是仁妃妹妹。”
唐冉還穿著昨個兒的衣裳,發型妝容都按著昨天來,隻是發髻上多了一朵嬌嫩海棠,顯出少女的柔嫩和美,要知道,她這具身體,才不過十六歲。
論年紀,論長相,珍妃都落了個敗,她心裏便更加有氣,兩眼淬毒的刀似的,恨不得將唐冉剮成碎片。
她這“妹妹”二字念的尤為重,這是暗示著唐冉比她進宮晚,雖嬪位相等,但是先後有別,自詡位置比唐冉重,也以此提醒唐冉,別越了她這個‘姐姐’去。
唐冉無奈,又見珍妃身邊並無吳貴人,略略疑『惑』,但並未深思,她不卑不亢的行了個頷首禮,眉眼都是和順:“不知姐姐在此等候,可是有事相訴?”
被直言不諱的點破了心思,珍妃麵『色』一青,咬牙道:“本宮隻是剛巧路過!何來等候一說?”
真當唐冉眼瞎看不到身後侍女手裏端著的涼茶?散步的有隨身帶涼茶的?唐冉也懶得與她糾纏,隻笑道:“既然無事,那我就先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