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冉沒再多說什麼,緊緊相隨。
再說珍妃這邊,她氣白了一張臉,苦心做戲拉了皇上來,可那仁妃卻生怕皇上久留,竟也跟著,著實讓她恨得牙癢癢。
若是唐冉知道被這番誤會,想是打死也不會去的。
珍妃咬著牙,憤恨道:“劉禦醫是什麼來頭?塞些銀子能瞞過去嗎?”
秦禦醫小心翼翼的回道:“是禦醫院總領禦醫,深得皇上器重,恐怕不行。”
“啪”一聲響,珍妃氣得摔了杯子,那這明天假孕一事,豈不就漏了餡兒?
春花兒眼睛忽扇,計上心來,笑道:“主子莫急,奴婢可是承諾過,不止要幫主子奪回聖寵,更能扳倒仁妃娘娘,這不,機會來了。”
她手指著桌子上唐冉帶來的食盒,捂唇笑得得意。
吃過午膳,林景安席地而坐,在後院涼亭裏閑看兵書,朝廷中事擾得他頭疼不已,奏折就先放下一放,他也好放鬆心情。
唐冉盤膝坐在林景安身旁,她後背靠著涼亭粗實的朱紅柱子,昏昏欲睡,有紅花被夏風拂落,正飄到她的發上,林景安淺淡一笑,伸手摘下去。
又覺得今日唐冉頭上戴的那朵海棠著實漂亮,心思一起,手摘了些許紅花在手中,趁著唐冉瞌睡,多『插』了幾朵。
托腮看著,隻覺襯得唐冉膚白如雪,花仙子般曼妙。
玉歡來送茶水,見此狀,忍不住笑出聲來,花雖好看,可也不能『插』得滿頭都是,像那什麼山裏的野丫頭似的,林景安並不明玉歡為何而笑,他放下兵書左右端詳,勾起唇角,喚來小悠兒備了筆墨。
他要將此般美景留在紙上,一如留住這閑暇時光。
隻是不知為何,小悠兒也是憋著笑意的,一張圓臉都憋紅了。
落筆,細細描繪,全神貫注全然不問身邊事,冷不丁傳來一聲撕心裂肺的哭嚎,林景安筆尖一頓,暈了顆墨點,落在畫中唐冉的身上。
唐冉眉頭一皺,被這聲音吵得轉醒過來,『迷』『迷』瞪瞪一睜眼,就見林景安黑著一張臉,執筆抬也不是,落也不是。
“去看看,怎麼回事。”
小悠兒領命行出去,林景安從牙縫裏擠出這句話,而後歎一口氣,白瞎這就要完成的畫了。
正欲『揉』成一團,身後玉歡卻急急道:“別扔!細瞧,別有一番風味。”
林景安便雙手展開畫紙,那一滴墨跡正點到唐冉眉心之間,圓潤一點,比之花鈾簡單樸素,更顯大方得體,儀態萬千。
便柔了笑意:“的確如此,還有幾筆就完工了,小冉,切勿『亂』動。”
唐冉不明所以,剛好頭腦還有些暈乎,也懶得起身,就由他去了。
不多時,林景安將畫紙在空中扇了扇,風幹一些,舉起來給唐冉觀看,語氣裏小孩子炫耀糖似的:“好不好看?”
唐冉仔細一瞧,這畫中人闔眸睡著,眉眼都柔和極了,可不就是她本人。
隻是頭上的花多得有些誇張,和個沒見過世麵又愛美的野丫頭似的。
她隨手往頭上一『摸』,臉『色』頓時黑如鍋底。
林景安卻偏偏在此時邀賞:“是不是畫的惟妙惟俏?你頭上的花兒可都是我親手『插』上去的,更顯姿容秀麗,你要怎樣感謝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