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冉闔動鼻子,隱隱覺出有一絲腐臭氣息。
她便留了分警惕,掀開食盒,目『露』驚詫,裏麵竟是一顆拳頭大小的心髒。
夏日放不住東西,這顆心髒已經散發出了異味,唐冉皺眉闔上蓋子,語氣平淡問:“姐姐這是何意?”
猶記得吳貴人是兵部侍郎之女,最善甩袖折腰之舞,她暗暗瞥了眼吳貴人的腰身,雖然換了件闊身長袍,但依稀可辯身姿曼妙。
怪不得,昨晚那身影有些熟悉隻是,唐冉心裏疑『惑』,吳貴人深更半夜,為何跑到太後寢宮附近?
她帶著這份‘禮物’,是想要威脅於她?
吳貴人唇角勾著柔和的笑意:“妹妹莫要誤會,我並無惡意,隻是想這東西被太後寢宮中的奴才翻著,總歸不是好事情。”
若真翻到,太後必定認定昨晚事皆是人為,以她的『性』格,勢必會查個水落石出,有林景安相互,唐冉自信太後查不出什麼,隻是昨晚的行動,卻是白費心思了。
人為的,太後還有何可怕?
唐冉吃不準,隻好裝起傻來:“這和太後有什麼關係?”
她咬死了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吳貴人就是有意揭發,也無可奈何。
吳貴人捂著唇,笑得嫵媚極了。
“妹妹莫要這般謹慎,我既然將這顆豬心帶了來,而不是交與太後邀賞,就足以表明我並無害你的心思。”
唐冉心裏一思量,吳貴人此言確有幾分道理,那這吳貴人,是打著攀附於她的心思?
從現下的形勢來看,於吳貴人而言,實在不是個好出路。
那就隻剩下一種可能,吳貴人抓著唐冉的‘小辮子’,想要從中謀得好處。
便冷了臉『色』:“這裏沒有別人,我也便直說了,你就是拿這顆心髒交與太後,也奈何不得我。”
她這話並非自大,這可是沒有指紋沒有高科技的古代,就是太後懷疑又有何用,若是猜出是林景安搞的鬼,她明麵上也不敢搞出什麼動作來。
私底下,憑她的血影衛,別說是林景安,就連唐冉都傷不得。
吳貴人索『性』也扔了那姐妹情深的麵具,冷笑道:“多日未見,唐公公卻是長了不少脾氣。”
唐冉心裏一驚,眯眼瞧向吳貴人。
吳貴人靠著座椅,略有些得意道:“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我可不是珍妃那般笨蛋,你與唐公公五官一模一樣,身邊伺候的人也一般無二,留心一些,發現也並不難,更何況,我本就不認為唐公公病死了。”
這倒是個心思玲瓏的,唐冉氣勢不減,她就是知道又如何,以她現在的身份地位,吳貴人是無論如何撼動不了的。
正要說話,卻聽吳貴人接著道:“我今天來此不是為找茬的,隻想表明一事,往昔我們有些齟齬,望妹妹網開一麵,往事便隨風去了,日後我也無心爭寵,相安無事,於你我都好。”
吳貴人說她無心爭寵。
唐冉微挑著眉『毛』,她怎就這樣不信呢。
吳貴人表麵是想修好的,可是話裏話外,無不表『露』出威脅的意味。
唐冉自是不怕,繞過這些個話題,冷笑問道:“妹妹卻不知,姐姐於深更半夜獨自一人行至太後寢宮,是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