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晚考慮到自己穿越至此勢單力薄,肩上還有尚未愈合的劍傷。倘若現在就斷喝一聲衝進去製止簡亦丹的陰謀的話,自己說不定當即就被串通的兩人殺人滅口了。
於是,婉晚決定先假裝不知情。既然明知道刀傷『藥』裏麵有毒她可以想辦法拒絕服用。看那簡亦丹還會有什麼更陰損的招數,身為醫學院的高材生,對於辨別中『藥』還是很有一套的。心裏有了底的婉晚不禁感歎自己多年來用功學習果然是值得的。
做好了打算以後,婉晚又提著裙角躡手躡腳的悄悄往回走。
隻是在周圍轉了一圈以後,婉晚發現自己竟然『迷』路了!婉晚邊走邊欣賞著庭園中的景致,這寧王府的布局和陳設還是相當氣派的,園中種植著形態各異的喬木和灌木。有些甚至連婉晚都無法叫出名字來。
在穿過一個拱門後,婉晚驚喜的看到了一片荷花池。池中的荷花開的如此嬌豔美麗,那絕麗的姿態似是在水麵上遊弋的天鵝一般。
婉晚雀躍的走過去,看到荷花池裏麵還有各『色』的金魚遊動,在一片徐風拂過的瀲灩中煞是美麗。
沐在粼粼水光中的婉晚想到了小時候父母帶著她到郊外蓮塘采蓮藕的情境。那時候因為和爸爸打濕了衣裳還受到了媽媽的嗔怪,兩個人卻聯合起來故意把媽媽的衣服也弄濕了,弄得好脾氣的媽媽哭笑不得。
想到這裏,婉晚的眼眶不禁濕潤了起來。她看著水麵上自己的倒影,那副愁腸百結的模樣還哪裏有夏靈的影子?
婉晚的視線被臉上觸目的疤痕吸引了,不禁看得出了神。
“寧王府的景致這樣使人流連忘返,我倒有有些舍不得走了。”
一個溫文爾雅的聲音忽然打斷了婉晚的思緒,轉過頭去竟發現鳳淩睿和一個陌生的男子穿過拱門走了過來!
當鳳淩睿看到婉晚在荷花池畔時眼中掠過一絲驚異的神『色』。慌張的婉晚忙俯身行禮,卻一個不小心險些失衡倒地。鳳淩睿身邊的男子見勢忙跨前一步扶住了婉晚。
婉晚立刻不好意思的垂下了頭。
“你怎麼不在房裏養傷倒跑到這裏來了?”鳳淩睿的聲音依然冰冷的沒有一絲感情。仿佛並不想看到婉晚出現在這裏。
“我……在房中憋悶,所以……”婉晚不好說是跟蹤簡亦丹後『迷』路,於是胡『亂』編了個理由。
“這位是?”鳳淩睿身邊的男子看著婉晚一臉的疑『惑』。
“啊,這是我的王妃陸婉晚。”不想失禮的鳳淩睿忙介紹道,卻不肯再和婉晚的視線有任何交集。除去她,便再沒有人能夠占據他的視線了。
“原來是風兄娶的王妃啊,我叫段鶴軒,和風兄可是多年的至交,我該叫您一聲嫂子才是。”
婉晚偷偷打量著眼前的陌生男子,此人高大俊逸,儀表堂堂。一雙眼睛似是這蓮塘池水一般溫柔可掬。與鳳淩睿的冰冷模樣可是大不相同。
也許是覺察到了婉晚對段鶴軒的觀察有失禮儀,一旁的鳳淩睿故意幹咳了一聲。痛恨鳳淩睿所作所為的婉晚也毫不客氣的剜了他一眼。
婉晚心裏不知道把這個該殺千刀的鳳淩睿千刀萬剮過多少次了。想起他昨晚的所作所為就恨得牙根癢癢。但與鳳淩睿的目光相遇時,婉晚還是漲紅了臉,尷尬的把視線別到了一旁。
“聽聞大婚那日嫂子遭遇了刺客襲擊,現在傷口愈合的怎麼樣了?”
雖然段鶴軒說的都是寒暄之辭,但是聽起來讓婉晚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於是,婉晚忙行了禮道:“多謝鶴軒關心,夫君照顧的極為妥帖,傷口愈合的速度相當的快呢。”拿腔拿調的婉晚故意斜了一眼一旁的鳳淩睿。
鳳淩睿突然開口說道:“若是鶴軒留戀我園中的景致,今天不如就賞臉住下吧。”他的口氣絲毫都沒有待客的熱情,永遠擺著一張不苟言笑的臉。
段鶴軒當即就應道:“今晚我跟風兄可要推心置腹的好好聊一聊。”
鳳淩睿一一為段鶴軒介紹了園中的景致後,段鶴軒便獨自欣賞了起來。
枝上的燕雀叫鬧了一夜。秋香『色』的斑紋似是新抽的柳芽,一番抖瑟,便漣漣的掉了一地的『露』珠。
就在婉晚也陶醉在自然的景致中時,鳳淩睿突然一臉嚴肅的對婉晚道:“你不是應該在房間裏養傷嗎?怎麼跑了出來連個丫鬟也不帶就四處『亂』逛。”
婉晚冷哼了一聲。這鳳淩睿還真是跋扈之人,連妻子隨便走動一下都會遭到如此質問。“我剛才不是說了,由於房間裏太過憋悶……”
婉晚還未說完,鳳淩睿便打斷了她:“看來你精神不錯,那昨晚暈厥難道是假裝的不成?”
鳳淩睿在說話時故意靠近了婉晚,他的鼻息吹拂著婉晚的臉龐,致使她又想起了昨晚的一幕幕。雙頰頓時漲得通紅。“哪是假裝,我是真的……”
無法解釋的婉晚幹脆收了聲,在不經意間竟看到鳳淩睿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於是愈發的懊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