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看著匕首的尖端刺進了瘀紫的牙痕上。黑紫『色』的血水立刻從裏麵流了出來。婉晚的額上已經流了冷汗下來,她依然鎮定的將恩施傷口上的皮膚切成了十字形。
烏裏木緊張的不停的吞咽著唾『液』。在他不可置信的視線中,婉晚竟俯在傷口上開始用力吸吮。就像昨日她救阿姆時一樣,沒有任何的猶豫。
“婉晚,讓我來!”鳳淩睿忙又推開婉晚,但是婉晚卻執拗的一直在用力的吸吮傷口。然後將黑紫『色』的血『液』全部吐了出來。
烏裏木立刻遞了水讓婉晚漱口。婉晚不顧鳳淩睿的阻攔,又吸吮了兩次以後才放心的舒了口氣。
在這過程中,意識模糊的恩施也並不是全無知覺。她能夠感覺到婉晚正不顧自己的安危全力的為自己施救。內心猶如被一場春雨滌洗,變得清湛起來。
“快點把恩施送回去,找『藥』師給她和解毒『藥』。”婉晚不知為何唇『色』竟有些發白。鳳淩睿立刻上前讓她的頭靠進自己的懷裏。
烏裏木聽了婉晚的話,立刻將恩施小心翼翼的抱起,然後策馬而去。
而鳳淩睿看到婉晚的樣子,就知道她一定也是中了輕微的蛇毒,懊惱的同時抱起婉晚上了馬。追著烏裏木回到了格爾拉。
在馬背上顛簸的婉晚一直在流冷汗,全身上下卻燙的厲害。她緊緊的抱著鳳淩睿,在緩慢的呼吸中慢慢的的閉上了眼睛。
“婉晚!”鳳淩睿淒厲的聲音一直婉晚的耳畔回『蕩』著。
然而婉晚正一步步的走向黑暗的深淵。就在婉晚內心深感絕望的時候,眼前卻突然出現了一絲光亮。
陽光像是幕布一般在婉晚麵前緩緩拉開。她驚愕的發現自己竟是回到屬於自己的世界。婉晚驚奇的看著自己再熟悉不過的臥室。這裏的擺設一切都沒有變,還是粉『色』的壁紙,還有爺爺親自為她挑選的『乳』白『色』的家具。
微風透過窗子吹了進來。婉晚聽到了那陣玎玲作響的風鈴聲。窗外斑駁的樹影投映在牆壁上,每一個孔隙都是那般的明亮。
婉晚有些不敢置信的站在原地,這時候,她房間的們被一隻幹枯的手推開了。
“爺爺!“婉晚驚喜的雙眼浮起一層朦朧的淚霧。
然而就在婉晚激動的跑過去想要擁抱爺爺的時候,她的身體卻失去了重心。就如同是掉進了一個巨大的漩渦中一樣。最後,婉晚看著爺爺抱著她的相片哭成了淚人。婉晚的心也像是被刀割過一樣。使她難忍劇痛,痛快的流了眼淚下來。
“婉晚,別怕。有我在這裏。”
婉晚感覺溫熱的臉頰上有一雙手正憐惜的輕輕的為她拭去了淚水。在溫柔的撫觸下,婉晚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看到鳳淩睿的那一刻,婉晚一直漂泊的靈魂放佛終於靠了岸。
“太好了,婉晚,你醒了。“看到婉晚睜開眼睛,鳳淩睿也顯得很激動。
“發生什麼事了?“婉晚用虛弱的聲音問道。
鳳淩睿握住婉晚的手不停的親吻著。“你忘了嗎,你為了救恩施也中了蛇毒。好在情況並不是很糟糕。『藥』師已經給你服用了解毒『藥』,現在應該沒什麼事了。“鳳淩睿在說話時聲音微微的有些抖顫,在婉晚昏『迷』的這段時間,鳳淩睿的心情一直非常的緊張,他從未感覺這樣的恐懼過,好在婉晚現在已經清醒了過來。
“那恩施現在怎麼樣了?”婉晚睜著一雙正在恢複光彩的眼睛問道。
“那娃剛才過來說已經好了很多了。”
這時候,站在外麵的郎三聽到了鳳淩睿和婉晚的對話。聽到婉晚說話的聲音,郎三也終於鬆了一口氣。在得知婉晚為救恩施摒棄前嫌,甚至還使自己中了蛇毒以後,郎三對婉晚油然升起一種敬佩的感覺。
此時的郎三遙望著天末的星辰,想到了兩人在地牢中共同度過的那一夜,心底就似是被翠柳拂過,到處都是暖暖的春意。
在婉晚醒來後不久,已經脫險的恩施也恢複了知覺。那娃一直守在旁邊照顧著她。恩施躺在床上,看著屋頂的橫梁陷入了沉思。
“什麼時辰了?”沉默了許久之後恩施突然開口問道。
“寅時了已經。”那娃恭敬的答道。
恩施竟然猛的坐起了身。“他應該到了……”
看到恩施的反應,那娃好奇的問道:“他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