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西鶴宮的大殿裏不停回『蕩』著謝恩的聲音,青萱的心算是徹底沉了下來。她用無比悲傷的眼神看著跪在太後和皇上麵前謝恩的風淩源,心髒好像被一雙粗糙的手掌緊緊的捏在手中一般,難以自由順暢的呼吸。
在一片喧囂聲中,婉晚默默將手伸到後麵,緊緊的握住了青萱的手。“適當的時候,我會尋找一個機會的……”
雖然婉晚並沒有將話說完整,但是青萱也能夠領會其中的意思。她感激的輕輕點了點頭。淚水無法受到控製的流了下來。未免被人注意到,她趕緊拿了帕子將眼淚拭去了。
然而,心中忐忑的的顯然不止青萱一人,跪在地上謝恩的安荷竟也緊緊的抓著帕子,眉間竟是揮之不去的漫漫雲翳。
婉晚的母親一直拉著婉晚說了很久的話,將自己懷孕生產的經驗毫無保留的全部傳授給她。婉晚仔細的聽著,期間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撫『摸』自己的腹部。
時間很快流逝,眼看日頭的光輝像是『潮』水一般慢慢褪去。鎮國將軍示意自己的夫人準備離開。
“太後,皇上,時間不早了。我們一家還是早些離開吧。今天也看過了寧王妃,還多謝太後和皇上的恩典。”
“鎮國將軍哪裏的話,以後你們可以經常去寧王府看望婉晚,畢竟她現在已經有了身孕,還需要母親從旁照料。不過,今日既然已經為淩源和安荷訂了親,今夜你們不如就留下來,擇個好日子,然後再商議下吧。”
“這……”婉晚的父親有些猶豫的看了一眼皇上。
“今日就讓夫人和兩個女兒留下吧,鎮國將軍明日還要準時去練兵。”
“那也好,朝堂的事哀家懂得不多,還是聽皇上安排吧。”
母親拉著婉晚送別了父親。在西鶴宮的門口,鎮國將軍突然輕輕的握了一下婉晚的手小聲問道:“我聽寧王府上的人說你和沈映雪已經以姐妹相稱了?”
婉晚感到非常的驚訝,沒想到這樣的事情自己身為鎮國將軍的父親不僅知道而且還會表現出關心。“聽寧王府上的人說”?寧王府莫不是有父親的眼線?
“是的,父親。有什麼不妥嗎?”
“婉兒難道不知道寧王曾經和沈映雪的關係嗎?”
“女兒知道,但是淩睿現在對映雪已經沒有感情了。”婉晚說的也不十分肯定,畢竟自己上次還親眼看到赤身『裸』體的沈映雪緊緊的抱住了鳳淩睿。而且,到現在鳳淩睿也還沒有給出任何的解釋,就隻是要自己相信他。
“哎,婉兒,你可馬虎大意不得。那沈映雪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簡單。在將軍府時你就因為純真善良經常受到兩個姐姐的欺負,嫁進寧王府以後,王爺雖然待你不薄,但是你也馬虎大意不得。人心叵測啊……”
“謹聽父親教誨,女兒知道了。”婉晚微微欠身向父親行了禮。
“好了,你們都快回去吧。由玥『性』情乖戾,你們可不要讓她宮中生出任何的事端來啊。”
看著鎮國將軍離開的背影,想到他方才忠告自己的那些話,婉晚突然覺得心緒不寧。
回到了西鶴宮的正殿,太後還在滿意的打量著儀態端莊的安荷。“鎮國將軍還真是養了個好女兒,跟淩源站在一起簡直就是天生一對。”
“還不知道太後娘娘準備將鎮國將軍的『婦』人和兩個妹妹安頓在哪?”被冷落了許久的素盛憐突然開口問道。
“對了,若不是你提醒我還差點忘了。不過,除去宜蘭的海雲宮,其餘的宮廷各處我怕會讓夫人住的不舒服,隻是,宜蘭的那張嘴……”太後皺著眉頭,顯得很猶豫的樣子。
“我母親對住處並不是分太挑剔的。”其實婉晚十分想讓母親在海雲宮暫住一晚,畢竟宜蘭貴妃為人要坦『蕩』一些。但是就怕直接說出來會惹得太後不快。
“那不行,雖然隻是住一晚,也不能委屈了你母親和兩位姐姐。葛盛全!”太後向門口招呼了一聲,一直貓著腰的葛盛全立刻從外麵走了進來。
“太後有什麼吩咐?”
“你去宜蘭貴妃那裏告訴她一聲,讓她準備出一間偏殿,好讓將軍夫人和兩位千金能夠留宿一晚。”
得了命的葛盛全小跑著立刻了西鶴宮。
太後又讓侍女去禦膳房張羅晚膳。看著她喜笑顏開的樣子,皇後久病的陰雲似乎已經褪去了。
當宜蘭貴妃派人來告訴太後偏殿已經準備妥當以後,婉晚和鳳淩睿便帶著她的母親和兩個姐姐到了海雲宮。
宜蘭貴妃在婉晚的母親麵前表現的還是非常客氣的。這讓一直害怕她會出言不遜的鳳淩睿放心了不少。
“這裏相比西鶴宮可是差去了很多。”心情不是很好的由玥從偏殿裏麵出來以後不滿的說道。
“妹妹若是不滿意大可跟太後說住進她的西鶴宮去。”宜蘭貴妃言辭淩厲,一點都不肯在嘴上吃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