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沉默基本上在父親看來就是將他的話聽進去了,而實際上自己的心思早就飛到想象同事是如何為我挖這個坑的上麵去了,以至於後麵父親一大段一大段的話自己都完全聽不見了。

“我不吃了!~我得先走,要不一會兒孩子回來我就走不了了。“喝幹了杯子裏最後一口酒,跟父親解釋了下,我轉身出門。

父親跟了出來。

“去跟小張好好談談,別老抓著人家不放,把你自己的事兒也抖摟幹淨了,改過日子過日子,單位上的事兒以後再說。聽見沒?”

“知道了。”

“晚上跟小張一塊兒回來!~”在我加油門離開家門的一刹那,父親大聲的囑咐著。

對於父親的話,我向來是不敢違背,但不違背歸不違背,這源於我從小他對我的教育和嚴厲的管教。但內心裏總是有一種抗拒的心理,結婚後父親對我的批評和管教則大大的減少了,一來是因為自己也已成家,二來是我們這個鎮上大學畢業後能到自己這種單位的人很少,而自己在單位上的成績讓父親也比較滿意,父親一直覺得我挺為他爭光,他們這一輩人盼的也許就是這個,隻要工作順順利利,周末能帶著老婆孩子回家看看就很滿足了,他們所享受的隻不過是周圍的鄰居們談論起來說誰家的孩子多麼多麼有出息,現在怎樣怎樣,勸自己家的孩子以後也要使勁上學,爭取以後也跟誰家的孩子一樣等等,所以,往日裏我一回家父親總是喜滋滋的,而從今天跟我的談話中也能看的出,自己小時候父親的那種嚴厲和嗬斥甚至打罵的現象早就已經不存在了,有的也隻不過是勸教,哪怕像是犯了很嚴重的錯誤也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動不動就不問青紅皂白的數落一頓了。

不得不承認,對於此次單位上的這件事情,我的確是非常的氣憤,以至於現在寫下這些文字的時候還是難以掩飾憤怒和無奈。畢竟自己等了這麼多年了,好不容易熬到一個機會,就這樣糊裏糊塗的丟掉了,這才是真正的煮熟的鴨子又飛了,父親的話當然也不是沒有道理,對於他所擔心的被別人借題發揮的情況自己也不是沒有想過,怪隻怪自己還是涉世太淺,完全低估了水深和人際關係的複雜程度,總以為事情就會朝著自己已經鋪好的路上發展,而結果卻讓自己掉進了一個別人挖好的陷阱裏。

當然這是後話,雖然最終得知結果跟父親的推測沒有很大的出入,但我也無力回天了,隻能是在回憶這段經曆的時候讓自己再一次的麵對和接受這個教訓。

離開老家後,由於父親的推測始終縈繞在心裏,且不說是真是假,但自己已經被想象中的那種被耍弄和陷害的情緒一直盤踞著,情緒極度的低落,所以車子開的飛快。

肖磊的車停在門口,剛要將芳芳跟我敘說的的那件事加以琢磨,猛地又想起今天是周末,他跟芳芳回家也正常。

“哥!~”肖磊比芳芳來得及,聽見我關車門的聲音,早早的跑出來接我。

“啊,你也來了。”自己的情緒還低落著,再加上芳芳原來對我說的那些,自己對肖磊不可避免的還是有點抵觸,所以回答起來有一搭沒一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