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證人這話,法官跟檢察官都咳嗽了兩聲,很明顯,證人一開始說自己在樓下聽到爭吵的聲音當中有被告的聲音,這個證詞已經變得不可信了。

喬治看到在場其他人的反應,似乎感覺自己說錯話了,於是馬上改口說道:“其實是第一個聲音,我剛才一不小心說錯了。”

聽到這話,檢察官有些尷尬的咳嗽了兩聲。

如果說喬治剛才猜錯了聲音,隻是讓對方所說的在樓上聽到被告的聲音這個證詞聽起來有些變得不可信了。

而他突然改口,就開始讓法官覺得他是一個滿嘴跑火車的家夥,就連他看到證人跑下去的證詞,都變得不可信了起來。

常磐莊吾這個時候繼續開始詢問起來:“喬治先生,你說當時看到被告莎拉女士,從樓上跑了下來是嗎?”

“沒錯,是這個樣子,我開門的時候正好看到他從樓上下來。”

“請問她下樓的時候是用跑的?還是用走的?速度怎麼樣?”

喬治聽到這話,馬上回答了一句:“是跑下樓的,看起來好像有點匆忙的樣子,所以我當時才感覺有點奇怪。”

“然後你就覺得出問題,就報警了?”

喬治聽到這話搖了搖頭:“不,當時隻是感覺有點奇怪,覺得可能是樓上發生什麼衝突。

鄰居之間的事情不太好摻和,再加上樓上那兩個老太太脾氣比較古怪,說話也很難聽,所以我當時並沒有太在意。

因為感覺殺人這種事情,應該不可能發生在我身邊,所以並沒有第一時間報警。

後來出事之後,丨警丨察找到我詢問情況,我才想到當天發生的事情,感覺樓上的爭吵和這個事情有關。”

“假如被告是一下子從樓梯那裏跑過去的,你是怎麼樣在那麼快的速度當中,清楚的記住被告的臉的?”

喬治聽到這話,馬上說道:“她當時穿的就是修女的衣服,特征非常明顯,很容易記住。”

“所以你印象深刻的是,當天看到的那個人穿的是一身修女的衣服,那個衣服才是你看到的重點。

你當時根本沒有看清下樓的人到底是誰,她的臉估計你也沒有看清,隻是粗略看到是一個穿著修女衣服的女性。

等到警方帶你去辨認的時候,你下意識的將穿著相同衣服的被告當成你當時看到的人,因為兩者穿著相同的衣服。

但其實你根本就沒有看到那個人的準確模樣,對嗎?”

常磐莊吾有條不紊的說出了自己的推論,在當時對方口中所謂的殺人凶手下樓的時候,作為目擊證人的喬治,雖然可能是看到那個人了,但是根本就沒有看到對方的準確長相。

因為人在奔跑下樓的時候,速度很快,在樓道當中是一閃而過的,而且還是有著轉身等大幅度的動作。

尤其是這個過程可能不會超過三秒鍾。

就算目擊者正好開門的時間是對方下樓前,完整目擊到對方下樓的那一小段時間,在運動中的被目擊者,臉部很難被直接目擊到。

因為臉占人的比例是很小的一部分,而目擊者則是對視覺範圍更大的衣物,會產生更多的印象。

尤其是修女的衣服,具有很明顯的特征,會給人更加深刻的印象。

而相同的衣物,則讓目擊證人喬治在指認過程當中,將穿著同樣修女衣服的被告莎拉當成自己目擊的人,產生一種記憶錯位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