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氏回轉過頭來,正見林煜這副神思不屬的模樣, 麵上又添了兩分疑慮。他雙手握了握, 狀似無意地開口道, “煜哥兒, 平日裏你上山那麼多次, 也沒見出過什麼事,怎麼今天就……”
“阿姆, 這大雨來得太急了, 我和賀澤著急趕回來,路上滑了一跤,就這樣了,沒什麼大事,您放心吧。”林煜回過神, 臉上有了笑意。
“你說沒什麼事就沒什麼事?”
張氏白了他一眼,隨即伸手慢慢移到了林煜的腳踝紅腫處, 隻是輕輕一觸, 林煜便下意識地皺了皺眉, 卻強忍著沒有發出聲音來。
“這還叫沒事?”張氏皺了皺眉, 從旁邊抽了一條矮凳,讓林煜把腳放在了上麵, 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 動作頓了頓,“那賀家小子是從山上一路把你背回來的?”
“嗯,”林煜點了點頭, “雨太大了,我們總不能一直站那兒淋著。”
張氏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卻也沒再開口。
眼見得林煜身上的衣裳已經滴滴答答地滴出水來,張氏連忙扶著他站起了身,“阿姆都給忘了,咱快著點,去換身衣裳,待會再把那『藥』酒給抹上。你徐叔還沒過來,興許能有點用。”
“嗯。”
林煜攀住了張氏的肩膀,慢慢挪著進了臥房。
賀澤領著徐慶生過來的時候已經到了申時,此時雨已經停了。因為趕得急,兩人步履匆匆,身上濺了不少泥水。
張氏一直在門口等著,期間還給林煜熬了一碗熱騰的薑湯,一見兩人進了院門立馬迎了過來。
“徐大哥,你終於來了,快,快進來。”
見張氏一臉焦急,徐慶生連忙安撫『性』地點了點頭,一進房間便把『藥』箱放了下來,一刻也沒耽擱。
林煜正在床上坐著,腫塊似乎已經消了一點。
“徐大哥,這,這麼樣啊?”
徐慶生在林煜的傷處按了又按,好幾次林煜都忍不住痛地出聲,張氏終於忍不住開口道。
賀澤的視線也瞥向了徐慶生。
後者終於收了手,臉上有了幾分笑意,開口道,“煜哥兒,你可運氣好。放心吧,沒什麼大事,沒傷著骨頭,就是拉傷了筋,你剛剛抹了『藥』酒吧?”
“嗯,抹了一次。”
“那『藥』酒不錯,你這幾天一天抹上兩次,我再給開點舒筋活絡的『藥』,等過上六七天就能好了。”徐慶生站起了身打開了他的『藥』箱,從裏麵掏了兩幅『藥』出來,“來之前我問賀家小子了,怕麻煩,索『性』就把『藥』給帶來了。”
“謝謝徐叔。”
看著徐慶生把『藥』遞給了張氏,林煜道了一聲謝,聲音也輕快了不少,“阿姆,我說沒事吧?瞧瞧,徐叔也說沒事了。”
“你啊你!”張氏拿著兩包『藥』,心下也鬆了口氣。
“不過他剛剛淋了雨,受了點寒,這兩天得注意一下。”徐慶生又加了一句。
賀澤看了林煜一眼,走近了兩步,“那徐大夫,林煜他什麼時候能正常走動?”
“兩三天時間就成了,不過得注意,小心點,別再傷了,否則就麻煩了。”
徐慶生合上了『藥』箱,『摸』了一把自己的長胡子,視線一轉卻突然在張氏身上頓住了,眼神有些狐疑。
“這麼了?”張氏放下『藥』包。
徐慶生沒答話,走近拉著張氏在桌邊坐下,又從『藥』箱裏把腕枕掏了出來,給他把上了脈,越瞧麵『色』的喜『色』卻是越濃,良久才將手移開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