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小偷太可惡了,快把他們送去派出所!”有人大聲喊。

“對,送去派出所!”另一個人大聲附和道。

我受到大家的鼓舞,回過頭,對跪在地上的男人冷冷地說:“你是自己去派出所自首,還是跟我們一起去受刑?”

說這話時,我有點心虛,因為,我剛在兩千多公裏的地方,將一個小平頭的脖子扭斷,說不準,那裏丨警丨察說不準正在四處通緝我,我去丨警丨察局不等於是自投羅網嗎?

“大哥,不……”男青年剛張開嘴說話,便停了下來,睜大眼睛看著我,問道:“你……你是李向陽?”

“他怎麼會認識我?”我皺了一下眉頭。

仔細一瞅,才發現這兩個人居然是當年我被騙到刀疤那裏,行竊時,負責監視我們那群小扒手那兩個大男孩——他的手腕被我扭脫臼,趴在地上無法動彈那個男青年的綽號叫張三,持匕首被我丟翻,向我跪地求饒那家夥的綽號叫李四。

想起當年我被刀疤賣到大胡子手裏,途中得知自己上當受騙,毅然逃跑,被大胡子逼下懸崖時的情景,心裏就有些發怵。

我隱居山野這十多年來,跟隨師父趙浩南苦練本領,為的就是回來找刀疤尋仇。

沒想到,剛回到南華,他的兩個愛徒就落到了我的手裏,還真有點“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的味道。

“向陽兄弟,看在我們曾經認識,在一起做事情的份上,你就饒了我們吧!”李四小聲哀求道。

“告訴我,刀疤在哪裏?”我低聲問。

“他……他坐牢了……”李四做出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

“你認識他們?”突然,我耳邊傳來了張瑤詫異的聲音,側臉一看,發現張瑤正用奇怪的目光看著我,急忙敷衍道:“不……不認識……”

我知道,自己剛回南華,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曾經做過小偷這件事,那是我身上的汙點,一生的恥辱。

“你們倆趕快走,一會丨警丨察來了,就麻煩了。”我小聲對李四說道。

李四將目光投向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的張三,哭喪著臉說道:“可是,我那兄弟的胳膊好像斷了,怎麼走?”

“放心吧,他的胳膊隻不過是脫臼了,我現在就去跟他接上。”我一邊說,一把將張三從地上扶起來。

然後,抓住他的手臂用力一拉。

哢擦!

一聲脆響,他的手臂便被接上了。

“謝謝!”

張三疼痛減輕,本能地甩了一下胳膊,發現自己的手臂並無大礙,便對我報以感激一笑,突然張開嘴,瞪大眼睛看我。

我知道張三也和李四一樣已經認出我來了。

為怕節外生枝,惡狠狠地瞪著這兩哥家夥,大聲嗬斥道:“快滾!下次別讓我再看到你們!”

張三和李四對視了一眼,急忙從人群中鑽了出去,瞬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看熱鬧的人們見我好不容易抓住小偷,又把他們放了,顯然有些不滿,紛紛議論著離開了。

我對站在身邊的張瑤說道:“姐,現在沒事了,我們走吧!”

“向陽,你怎麼把他們放了?”張瑤責備道。

“俗話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狗急了也會跳牆,”我怕張瑤懷疑我們之間有什麼貓膩,急忙解釋說:“這些人無孔不入,你是做生意的,難免不會遇上他們,如果我不在你身邊,他們來你服裝店裏鬧事,報複你怎麼辦?”

“你說得有道理,”張瑤笑著點頭,說:“看來,你現在是懂事多了,你這身功夫是從哪裏學來的?”

“嘿嘿,保密!”我憨笑一聲,故弄玄虛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