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陽來到肖書記辦公室門口,用手輕輕叩了下房門,得到裏麵的人允許後,才推門走了進去。

紀委書記肖玉貴坐在辦公桌前的一張沙發椅上翻閱文件,見徐陽進屋,便朝他招了招手,笑著問:

“事情辦妥啦?”

“嗯。”徐陽點了點頭。

“辦得不錯,坐下來說吧!”肖玉貴讓徐陽在辦公桌對麵的一張凳子上坐下來之後,問:“梁長青的案子調查得怎麼樣?”

“這是梁長青的口供,請肖書記看一看。”徐陽將手裏那份詢問筆錄遞了過去。

肖玉貴在紙上掃了一眼,問:“梁長青這份口供怎麼沒有簽字、畫押?”

“梁長青不承認自己犯有販毒、受賄罪,他說自己是被人栽贓陷害的,拒絕在上麵簽字畫押。”徐陽解釋說。

肖玉貴將審訊記錄仔細翻閱了一遍,不露聲色地問:“徐陽,這件事你是怎麼認為的?”

“我們的確是分別在梁長青的汽車裏搜出10萬元現金和兩包白丨粉丨,在家裏搜出一百萬元現金和三包白丨粉丨的,”徐陽直言不諱地說:“從表麵上看,梁長青確實存在販毒和受賄的嫌疑,但有一些疑點,我不知當講不當講?”

“什麼疑點,不妨說來聽聽。”肖玉貴一臉嚴肅地問。

“我們在汽車裏搜出那個裝有10萬元現金和兩包白丨粉丨的皮箱,梁長青的司機何偉指證說是梁長青放的,他為什麼要把這些東西帶去市公丨安丨?

“楊芳和李曉勇在梁長青家搜出一個皮箱,皮箱裏裝有一百萬元現金和三包白丨粉丨不假,這筆巨款的確是來路不明,可以理解為這是梁長青受賄所得的贓款和販毒的丨毒丨品。

“然而,楊芳和李曉勇向我彙報說,這隻皮箱是一個女丨警丨察趁梁長青去單位上班,梁長青的愛人去市場買菜的時候,以裏麵裝的資料為由,交到梁長青女兒手裏的,而梁長青的女兒根本不認識這個女丨警丨察,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麼,梁長青很有被人栽贓陷害的可能……”徐陽認真分析說。

“你的推斷有道理,但我們堅持的是‘實事求是’的方針,凡事都以事實說話,”肖玉貴指著審訊記錄,說道:“如果梁長青無法說清丨毒丨品和巨款的來源,拿不出被人栽贓陷害的證據,那麼,我們就有權利對他進行雙規,如果證據確鑿,將他移交司法機關進行審查,僅憑梁長青的老婆和孩子一麵之詞,不能說明問題,他同樣洗脫不了受賄的嫌疑……”

“那肖書記的意思是,梁長青果真有販毒和受賄的嫌疑?”徐陽忍不住皺了下眉頭問道。

“你說呢?”肖玉貴反問道。

“我明白了。”徐陽唯唯諾諾地說:“這件事我會認真審訊和調查的,直到梁長青供認自己的犯罪事實為止。”

“你想幹什麼?”肖玉貴沉聲問道:“你是不是想對梁長青進行刑訊逼供?我警告你,對梁長青你可要尊重和客氣一點,千萬不能使用非常手段,明白嗎?”

“那你說我該怎麼辦?”徐陽不解地問。

“這件事由我親自處理,”肖玉貴一臉嚴肅地說:“你們別再去打擾他,好吃好喝地給我供著,一定要加派人手對他進行二十四小時保護,如果他的安全得不到保證,出了任何差錯,我拿你們試問!”

“好的,我按照你的吩咐去做。”徐陽被肖玉貴弄得一頭霧水,說道:“肖書記,你先忙,我就不打擾了。”

“去吧,有什麼事情,我再找你,出門的時候,替我把房門關上!”肖玉貴向徐陽揮揮手。

徐陽轉身離開,離開辦公室時,輕輕關上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