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張虎成恨恨地說:“如果你真把李向陽交給我,那小子落到我手裏,我得讓他嚐嚐受傷的滋味。”

張虎成報仇心切,立即提高車速,奧迪車如一頭瘋牛似的在大街上狂奔。

不多時,督察處便到了。

當張虎成跟在馮處長身後來到督察處的看守室,看到我坐在一個獨立的房間裏麵,手裏端著一個冒著熱氣的紫砂壺茶杯,正津津有味地品茶時,心裏的火氣就往外冒。

“這是怎麼回事?是誰把他關在這裏的?誰給他泡的茶水?”馮處長對站在一旁的幾名看守大聲罵道:“他是犯人,不是我們請來的客人,你們的腦子是不是進水了?犯的著這樣招待他嗎?”

一個身穿製服,有些發胖的中年男人從外麵走進來,說道:“處長,對不起,這個房間是我安排的,茶水是我讓人送來的。”

馮處長轉過身,對中年男人大聲嗬斥道:“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中年男人回答說:“周王讓人來打過招呼了,說這個人是他的部下,讓我們好生招待,出了任何問題,拿我們試問。”

這個中年男人名叫趙建民,他是稽查處看管所所長,也是從周王那個特種部隊輸送過來的人才,對周王在軍中的地位十分敬畏。

馮處長質問道:“誰是你的上司?”

“當然是你馮處長。”中年男人回答說。

“那你應該聽誰的?”馮處長繼續問。

“自然是聽你的。”中年男人如實回答時候。

“趙建民!”馮處長大聲喊道。

“到!”中年男人大聲應道。

馮處長大聲命令道:“趙建民,我要你立即把這個人換進三級大牢,把茶水全都給我撤走。”馮處長大聲命令道。

“這……這恐怕不好吧?”趙建民麵帶難色,結結巴巴地說:“如果這樣的話,我……我怎麼向周王交代……”

“怎麼?”馮處長冷聲問道:“你是不是想違抗我的命令?”

“這……這個……”趙建民有些為難了。

馮處長是督察處的最高領導,是趙建民的直係上司,馮處長對他有直接的領導權和指揮權,如果不聽馮處長的話,那就是違抗軍令了。

如果頭上被扣一頂違抗軍令的帽子,那就夠你喝一壺的了。

我見馮處長和張虎成來看管所,就知道他們是來者不善,肯定會對我進行百般刁難,又見馮處長對趙建民發火,不想讓他為難,更不想連累他,便端著茶杯走到鐵門口。

我笑著對馮處長說道:“你們想把我關到哪裏呀?咱們走吧!”

張虎成一把奪過我手裏的茶杯,將茶水倒在地上,得意洋洋地說:“我就是把它倒了,也不給你喝!”

“你誰呀?”我皺了皺眉頭,故意說道:“你又是從哪裏鑽出來的?這是什麼地方?輪得著你說話嗎?”

“小子,你真是好記性啊,就連你張爺爺都不認識了嗎?”張虎成譏笑道:“沒想到,你還會有今天?”

“張爺爺?”我白了他一眼,撇撇嘴,反辱相譏道:“你別忘記了,上次在軍區療養院餐廳裏,你可是連孫子都不如啊!”

世上有一種能夠飛行的小動物叫蒼蠅,它們總是在你跟前飛來飛往,你越是趕它,它越是追逐你。

世上還有一種飛行動物叫蚊子,你越是驅趕它,它越是叮咬你,讓你夜不成眠,寢食難安。

張虎成對我來說,無疑就是這兩種動物之一,一旦被它盯上,它就會像幽靈那樣纏著你,讓你無法脫身,嗡嗡嗡地讓你難受。

“你……姓李的……你……”張虎成一想起那天中午與表弟馬小虎一起,在軍區療養院餐廳裏受的恥辱,再聽見我提起這件事,就氣得抓狂,平時能說會道,能言善辯的他居然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