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節(1 / 2)

我叫方文,乙亥年乙酉月乙醜日生人。這個年齡段本應該揮霍青春的我,卻因為命格的關係,隻能躲在一家香店保命。

我出生那天正逢十月朝,十月朝隸屬鬼節,按照老一輩的說法,這天出生的孩子一生都會伴有黴運和災難。

一直以來,這個說法都被當成傳言流傳下來。可是我的出生,卻完美的驗證了這個說法。因為自我出生的那一刻便沒有了呼吸,直白的說,我剛出生就已經死了。

寒衣節那天陰雨綿綿,母親因為難產遲遲沒有將我生下來。

父親守在門外焦急等候,可偏巧不巧,一隻黝黑的烏鴉好像感知到我夭折一樣,飛落在牆頭一個勁兒發出刺耳難聽的叫聲。

烏鴉自古就被視為報喪鳥,而且這個時候母親還在生產,父親被這晦氣的叫聲吵得心煩意亂,便抄起一把彈弓,對準了黑烏鴉打了過去。

父親本想把烏鴉給驚飛,可出奇的是,這落在牆頭的烏鴉也不躲避,就這麼任由彈珠擊打在腦袋上,一命嗚呼從牆頭掉了下來。

就在父親為了這詭異的一幕納悶時,產婆突然抱著我驚慌失措從房間衝了出來,告訴父親我沒有呼吸,是個死嬰。

父親當時就差點崩潰了過去,從產婆手中接過渾身發青的我掙紮了很長時間,因不想讓母親看到夭折的我難過,最終決定將我偷偷掩埋。

也或許是我命不該絕,在父親剛打開院門,就看到一個男人站在屋簷下躲雨。

這男人非常奇怪,左手長著六根指頭,好像是專門在等父親開門一樣。

男人看了眼抱在父親懷中的我,輕歎一聲還有救。

父親是個老實巴交的農村人,對這些道道根本就不了解。雖然對男人有些懷疑,可是見我還有一線希望,便懇求男人救救我。

男人端詳了我很久,這才告訴父親,說我命重而骨輕,陽壽無法支撐到出世,便會在分娩的那一刻死亡。

若是想要讓我順利成人,就需要給我續陰命來保我性命。

父親見男人說的頭頭是道,直接跪在地上一個勁兒的磕著響頭。

男人也沒有賣關子,說父親對他有避雨之恩,直言村口的劉寡婦也在產子,因為劉寡婦懷的是陰胎,而陰胎注定不能久活,若是可以將陰胎的陰壽過繼在我的身上,方可保我平安成人。

劉寡婦守寡三年才懷孕產子,在農村這是不守婦道,會被人戳盡脊梁骨唾罵不知廉恥。

但劉寡婦並沒有因為外人的閑言碎語受到任何影響,隻是對外解釋,肚中孩子的父親是她那已經過世的丈夫。

雖然農村相對來說比較封建,但還是沒有人願意相信一個死去的人會讓活人受孕,所以更是對劉寡婦各種辱罵,說她當了**還想要立牌坊。

在當男人將如何續陰命的方法告訴父親後,天際綿綿陰雨突然停止。

男人在告辭離開時叮囑父親,這種方法隻能維持一個年歲輪回,在群鴉蔽日那晚,我的陰壽會被人索取,到時候他會盡量趕過來幫我化解。

父親當時並沒有太過記在心上,而是忙活給我續陰命的事情。

就這樣,本應該死掉的我活了下來,而本應安然無恙的另一個孩子雖然沒有死,但因為我的關係,卻變成了傻子。

或許我本就是個該死之人,打小就經常生病,是個活脫脫的藥罐子。

不過因為父母對我的溺愛,使得我非常好動,膽子也很大,上家揭瓦的事情沒少幹過,最喜歡的就是欺負同村的孩子。

久而久之,村裏的孩子們看到我就避而遠之,生怕我欺負他們。沒有朋友的我,隻能和狗蛋在一塊兒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