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爺平靜的看著葉問臉上的表情,他仿佛從葉問身上看見了自己年輕的模樣,平靜深邃的眸子中已有濃濃的滿意之色,而他聲音卻有一點嚴肅:“這可不是遊戲試試那麼簡單,你隻有一次機會,若是失敗那兩隻‘眼睛’足以要了你的命。”
葉問臉上依然沒有任何表情,就像是麵對一件無關緊要的事一般,慢慢道:“我的命還在。”
八爺突然笑了,笑的很愉快:“我希望你的命一直在,所以才特別提醒你不要低估鷹眼。”
葉問沉聲道:“現在我已經知道了。”
八爺將燃了三分之一的雪茄放在一個銅製的煙灰缸裏,右手端起茶杯嗅了口文君茶的香味:“那麼這裏沒你什麼事了。”言下之意就是叫他出去,葉問當然知道八爺的意思,所以他已經退到了木門前。
“等等。”八爺呡了口茶,才緩緩道:“你身上還有傷,暫時就住在我這裏,金大帥知道你是我的人至少不會明著對你動手,可是暗地裏……。”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因為他知道不說下去比說下去更有效。
葉問明白八爺的意思,也明白自己住在這裏會給八爺帶來多大的麻煩,不過他沒有其他辦法,能對抗金大帥的也隻有八爺。葉問雖然外號石頭,卻不是傻瓜,他現在的情況麵對金大帥遲早會死在他手裏,所以最好的法子就是住在八爺莊園內。葉問並沒有因此露出一點感激,他聲音甚至沒有一點感情:“我知道已經很久沒有留外人住在你的莊園了。”
“已經十年。”八爺平靜道:“我從來沒有留過別人。”
葉問道:“你能不能再為我破一次例。”
八爺右手的青花茶杯突然停住,他古井無波的目子瞬間就像變成一條波濤滾滾的大河,幹燥舒適的房間也仿佛流入了一陣寒氣,似要將人凍成冰。八爺凝視著葉問,頓了一下,才緩緩用一種很嚴肅的口吻道:“你一個人難道還不夠?”
“不夠!”葉問道。
沒有人敢這麼跟八爺說話,記得最近一次敢這樣跟自己說話的已是六年前,而那個人也正是他,石頭。八爺臉色開始變了,他聲音也變得冰冷:“你知道現在讓你住在我這裏已已經對你不錯了,然而你的朋友並不是我的朋友,和我也沒有一點關係。”
“我知道。”葉問穩重的聲音堅定道:“但嘟嘟不是我的朋友,她是我的女人!”
八爺提著茶杯的手已經緊握,他現在可以立刻叫葉問滾,甚至殺了葉問都不會太奇怪,可奇怪的是當八爺從葉問嘴裏聽到‘女人’兩個字時,好像被什麼東西撥動了心弦一般,原本波濤洶湧的大河又變的如止水一樣平靜,他的右手輕輕鬆開杯子靜靜放下,沒有一絲波瀾的目子直直的盯著葉問,淡然的笑道:“既然是你的女人那麼自然可以住在我的莊園。”
葉問看著八爺臉上平淡的神情,然而他深陷的眸子已經和剛才完全不同,明亮的眼睛裏,不在有那種冷酷之色,那是一種無法描述的感情。
八爺看著葉問離去的背影,再次叼起上好的雪茄:“像他這種人,隻要多磨練,再過十年,這裏肯定就是他的天下。”他這句話不知道是對誰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