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國雄神色鄭重，把照片遞到了厲铖的麵前。
其實照片並不是單人的，而是幾個人的合照。
年輕時候的厲國雄，趙建設，葉東明，還有兩個當年關係比好的朋友。
厲铖幾乎一眼就認出了照片上二十幾歲的葉東明。
跟葉姚七八成相似的神態，意氣風發。
“左邊第二個就是他，不過拍這張照片的時候，已經有十六年了，我們現在都老了。”
厲國雄是在感慨，同樣也是在提醒厲铖。
人的變化是很大的，僅僅憑借著一張照片辨認，可能也會出問題。
厲铖認真的看著照片上的葉東明，記下他的樣子。
“爸，當年葉叔叔離開之後，你就沒有找過他嗎？”
厲國雄沉了口氣，視線落在書房的一角，落寞幾分。
“怎麼沒有，他丟下秋鳳和姚姚的那個晚上，我就找到他。那個時候，我真的無法相信，他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我想勸他回來，可是他卻非常斬釘截鐵的告訴我說，他沒有那個女人活不了，還說那個女人已經懷上了他的孩子。
我被氣瘋了，還打了他。”
厲铖眉頭緊皺，特別是聽到說葉東明跟外麵女人有了孩子的時候，突然就想到了葉姚。
心，隱隱發疼。
“大概又過了兩天，我冷靜下來，又試圖聯係他，可是他就好像是從人間蒸發了一樣，就連那個女人都不在了。”
厲國雄直到現在，想想這件事都還覺得荒唐。
葉東明的所作所為，也徹底粉碎了他對人性的定義。
這些年來，他也沒有跟任何人，在深交過。
厲铖目光閃爍，本來他在前一秒還抱著一絲希望，或許當年葉東明的離開，是有什麼苦衷的。
但是現在聽來，完全不是。
“唉，這都是十五年前的事情了，以前想不通，現在也沒必要想了。有時候我甚至覺得，這輩子都沒機會跟他在見麵了。
不過每次看到姚姚那孩子的時候，我都覺得難受。
你也看到了，其實姚姚跟她爸爸真的很像。”
厲國雄壓抑著聲音，更多的卻是無奈。
厲铖點點頭。
好半晌厲國雄才再次開口，“照片你要拿走嗎？”
“不需要。”
厲铖知道這張照片對於他來說，是有特殊意義的，當然不會拿走。
他隻要知道葉東明的長相就可以了。
其實他小時候也經常見他，但是那個時候的記憶確實有些長遠了，所以才需要在確認。
“爸，我先出去了。”
把照片遞還給厲國雄，他轉身朝著門口走過去。
“厲铖……”
正當他準備打開房門的時候，厲國雄又突然叫住了他。
“爸，還有事嗎？”
厲铖回頭。
厲國雄緊繃著臉頰，“如果你真的見到了他，就告訴他……”
說到這裏他又停頓下來。
厲铖還是第一次看到他這樣猶豫的模樣。
“算了，你出去吧。”
最終厲國雄也沒有把那句話說出口。
他始終都把他當成是這輩子最好的朋友。
厲铖看著父親落寞的神色，到了嘴邊的話還是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