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邊往辦公室走,我就一邊歎氣;事情也隻能這樣了,最好天河的董事長,能夠意識到呂伯生是個膿包,扶不起的阿鬥;將來公司的繼承權,能給董亦舒;雖然我和董亦舒,還算不上是朋友,但至少她不會幫呂伯生對付我。
回到辦公室後,廈城的各種晨報、早報、經濟報,都已經送過來了;我趕緊抓起那些報紙去看,我想這次興華反擊,肯定會對呂氏科技和天河集團,各種指責和聲討,讓他們名譽盡毀。
可結果翻了半天,卻沒發現有一條,是關於他們的消息;而同樣,曾經專門汙蔑我們和興華集團的後續報道,也消失了。
“姐,呂伯生的事,怎麼沒登報紙?”我再次翻了翻,的確沒有。
蔣姐端著杯子走過來,隨手翻了翻,接著冷冷地皺眉,疑惑道:不應該啊?我打電話問一下。
她放下杯子,撥通電話說:齊總,咱們不是要輿論反擊,給自己正名嗎?怎麼今天的報紙上,一點動靜都沒有?
電話那頭,齊總歎了口氣說:丫頭啊,這不趕上人家閨女要大婚嘛,上頭領導下了指示,讓兩方都不要再挑起矛盾,這件事就此揭過了。
“不可能!他們結他們的婚,咱們正咱們的名,這兩者有什麼關係?!”我氣得抖著手問。
“王俊呐,咱們中國,始終是個人情社會;尤其像我們兩家,這種在廈城數得上的大企業,平日裏鬥歸鬥,但人家大喜,各部門領導都得過去慶賀,咱們這時候出手,太不是時機了!要是得罪了領導,我們興華也很被動,所以要我說,這事兒就先過去吧;天河那邊,私下裏給了我們一些補償,而且也把造謠誹謗的消息,也全都給清理了。”
“那這口氣,您就咽的下去?天河跟呂伯生,這麼陷害咱們,您就不打算報複?”我皺著眉,牙齒咬得咯咯響。
“哎呀,做生意嘛,賺錢是第一位的;生氣憤怒賺不了錢,你要學會包容。現在不挺好嗎?天河私下裏示弱,我這邊也得到了應有的補償,你們那邊也就損失了點原料;對了玲玲,趕緊恢複生產,叔叔這邊依舊供不應求;你們產多少,叔叔就要多少,保證讓你賺的盆滿缽豐!”
“窩囊、孬種!”那一刻,當我聽到齊總如此圓滑世故的回答,感覺肺都要氣炸了!我說:姓齊的,你要但凡還有點骨氣,就不能這麼幹!
“王俊,你是在跟我說話嗎?!”那邊的語氣,瞬間冰冷了下來。
蔣姐趕緊拿起手機,走到一邊說:齊叔叔,您別介意,他不是說您;我們這邊的生產已經恢複了,明天就能給興華重新供貨……
蔣姐笑著,很和氣地岔開話題,跟那個姓齊的聊著業務上的事;可我已經快瘋了,這麼好的一個機會,就差那麼一丁點,就能辦了呂伯生那個王八蛋;可就這一點點,我怎麼都跨不過去!
後來電話打完了,蔣姐走過來,氣呼呼地說:你怎麼這麼沒大沒小?!興華可是咱們的財神,咱們整個公司的命運,都在他們手裏抓著呢;你剛才那樣罵,我都被嚇死了!
“難道不是嗎?!不是孬種是什麼?天河給了他們賠償,私下裏讓步,嗬,他們心裏痛快了,可咱們呢?這些日子,你擔的心、受的怕,公司的損失,公司的聲譽,又有誰來給彌補?誰來給咱們認錯?”
蔣姐坐到我身邊,緊緊攥著我的手說:所以我才這麼努力,想讓公司發展起來啊!等咱們發展到華興、天河那麼大,就不會被人傷害、無視了;可這需要時間,更需要忍耐,你也要忍耐知道嗎?“尊嚴”這個詞,不是扯著脖子吼兩聲,就能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