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加上用的是可以吸附焦油的木頭做煙嘴,那麼綜合起來的效果,不比化學原料的醋酸纖維過濾嘴差多少。
而這個雙管可拆卸煙嘴,還有一個好處,就是可以經常更換煙嘴。
中藥小包肯定是每天都要更換。
煙嘴同樣如此,用了幾個月的時間,就可以換。
有時候先換前麵的一個,有時候再換後麵的一個,甚至是兩個一起換都行。
柳銘淇找了家裏的木匠,跟他講了原理後,他很快便做了樣品出來。
經過柳銘淇的幾次調試後,連續做了好幾個版本的木匠,才開始了打磨。
一天的時間,木匠就做了七八個不同樣式的大小的煙嘴。
柳銘淇把這幾個全都揣上,再帶上香煙,興衝衝的出了門。
繡衣衛衙門裏麵,此時一片烏雲密布。
隔得老遠都能聽到都督辦公房間裏,那嘶啞又暴戾的痛罵聲。
“我說你們是人渣,是一群隻知道吃飯的廢物,還真是說對了!
今天來告訴我,說七步蛇的最大一個產區,根本沒有出現過大量購買七步蛇的人?
那這群人嘴裏的毒藥,還有那些箭矢上麵塗抹的,都是口水嗎?
沒有個一兩升的七步蛇毒液,能造成這樣的效果嗎?一兩升毒液需要多少七步蛇來分泌,你們當我是傻子不知道?
滾!都給我滾!讓這些校尉指揮使全部給我滾回來,我倒要看看,這麼些年了,他們都在幹什麼?一天到晚隻會吃屎嗎?”
片刻之後,房間裏麵走出了七八個人。
他們全是在京的校尉和指揮使們。
平日裏一個個都是昂首挺胸走路的,現在則是跟被騸割了的小雞一樣,走路都沒有精神。
見到了柳銘淇,這群人的臉色非常複雜。
又是愧疚,又是咬牙,還有一絲絲的不甘心。
柳銘淇笑了笑,沒有說什麼。
畢竟自己的工坊還就在這繡衣衛衙門旁邊呢,用不著去說些什麼諷刺的話語,搞僵了關係。
罪魁禍首又不是他們。
充其量也就是他們廢物而已,沒什麼大不了。
他們走了出去,柳銘淇才施施然的進了房間。
房間裏有著揮散不開的煙霧。
很顯然,高大都督又在吸煙了。
沉著臉的他,看到柳銘淇走進來,站起來的臉上擠出了一絲笑容:“殿下,您來了!坐,請坐!”
高敬的心情其實和手下們差不多。
都對柳銘淇有著複雜的觀感。
不過高敬更多的是慚愧。
看到柳銘淇,他就想起自己辦案不力,沒辦法找出刺殺這位裕王世子的凶手。
柳銘淇隨意的坐下,“這皇上不是已經說了,轉為長期搜查嗎?高大都督你還那麼急幹什麼?”
高敬對柳銘淇道,“皇上的話,那是皇上的恩賜,我們下麵的臣子如果因此而懈怠,那就是太不知道分寸了。
他們現在和我一樣,都被降了級,今年年末的獎賞也沒有了,但他們卻還沒有醒悟過來,沒有努力去破案的動力,這才是很可怕的。
如若是這樣,那麼要不了多久,恐怕等到太子繼位之後,我們繡衣衛還能不能存在,都是一個問題。”
景和帝已經宣布了對繡衣衛的處罰。
“繡衣衛查辦‘裕王世子遇刺’一案極其不力,且鬆懈懶散,深負朕望,天下臣民無不以此為談資,朝廷顏麵蕩然無存。
今,繡衣衛大將軍高敬降職一級,餘下校尉、指揮使、總旗等一應官員,皆以此為罰,著其戴罪立功,毋令朕失望。”
在處罰裏麵,高敬是非常丟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