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最沒有懸念的骰子 (81)(1 / 1)

張旬無精打采地躺在了自己床上。他感到頭痛欲裂,或者說頭腦快要炸了,他從來沒有試過這種感覺,腦裏的神經好像不聽自己使喚,劇烈地運動著,碰撞著,張旬覺得有那麼一個瞬間,自己感知的好像不是這個世界,靈魂好像分離了軀體,遠遠地漂離了自己,靜靜地在上方看著,觀摩著一切。

還沒等張旬的主動邀約,蔣總便首先出擊了起來。他主動給張旬發來了信息,說在市內有一家他們投資的湘菜館,味道可宜人了。如果張旬不介意的話,他可以安排張羅一下,他想在正式談合作前,大家先聚聚,或者就當出來吃飯喝個酒,交個朋友。

張旬很快便答應了。一是答應了領導的安排,需要在近期做好應酬接待的安排。二是總覺得自己最近的事都不太順,心情也不太好,正好借這次安排好好喝一次酒,讓自己的情緒徹底地放鬆一下。

時間是周四晚上,市內一家高級的湘菜館,張旬以前沒有去過,去之前還特意和領導申請了,購買了一瓶尚好的茅台白酒,因為計劃人應該不多,自己就當是客氣,也是聚會一翻,與蔣總好好地喝個酒,晚上一起盡興一下。

但張旬沒有想到的是,自己帶的酒可能是遠遠不夠了。因為去到後才發現,蔣總不是一個人來的,他把自己的朋友都叫過來了,他說的都是生意上的夥伴,大家不用客氣。

張旬是南方人,和北方人應酬有很不一樣的地方,首先就是喝酒的習慣全然不同。

張旬剛坐到飯桌前,桌麵上的菜都還沒看到,蔣總已經把準備好的酒杯放在了張旬麵前。大家當著各自麵,以表示高興認識一場,便先各自先來三杯。

酒的濃度很高,張旬還沒來得及看清酒瓶的模樣,白酒便悉數下肚了。酒剛進肚裏有點熱,但隨後便傳遍了全身。張旬坐在座位上,覺得屁股都是熱的。但他看見其他人像沒事一樣,他便如常給大家倒起了酒,然後把自己帶來的白酒收了起來。

他想著今天的陣仗,一瓶茅台,最好還是不要擺出來了。

蔣總的朋友來自五湖四海的。有做海參買賣的濤哥,有做五金生意的於總,有開服裝店的張總,還有做水產生意的生哥。反正各有各門道,每個人都像江湖上的大哥,自己都管不了別人的老婆,但在各自的領域,每個人都像是稱霸一方,隻要自己在的一天,其他人都不好對付,也不用想著在他們的地盤分一塊肥肉。

張旬逐個向他們敬酒,幾輪下來,張旬應該至少喝了有十幾杯了,蔣總用來盛酒的器皿也已經一點不剩。張旬估摸著,自己至少喝了,應該有小半斤了。

但張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他繼續不斷地敬酒,不斷地勸酒,在場的所有人,無不對張旬的舉動感到驚訝。他們看得出來張旬的酒力,因為他的臉已經紅得像一個番茄一般。而他們看不出的隻是張旬的舉動,與其說張旬是來應酬的,現在反倒像是他們來應酬張旬的。

在張旬的內心裏,他早以把正事拋之腦後了。張旬把所有的不開心都抒發在了這些酒意之間,他對於自己不滿意,也不太明白。明明自己在男人應該的道路上一切都挺順利的,但為何獨缺精神的另一半。他對於他人生旅途上遇見的每一個女孩,都充滿尊敬和愛護,但遺憾的是,月亮總有陰晴圓缺,伴奏的音樂總像斷了的弦。每一個種子當它快要成為果實,或者已經變為果實的時候,總會敲打到張旬的腦袋。

這種敲打有時候是驚醒,有時候是鞭策,但更有時候是絕望和孤獨。

張旬在酒意中滿滿地滲滿了這種無奈,在僅有的清醒意識中,他總覺得自己在這條路上缺少了點什麼,或者還差了些許什麼。

張旬最後已記不清自己喝了多少杯,但他堅持在蔣總和他的朋友麵前並不能出醜。蔣總安排人送了張旬回家。他記得他在車上曾經試圖打過幾個電話,但最後隻有一個人答應過來,並準時出現在了張旬落車的地點。

或許自己也沒有想清,出現的這個人是,穗穎。

下車後張旬狂吐不止,忍住在了,汽車駛離了之後。他感覺到了頭腦快要炸裂,而日夜快要顛倒了。穗穎的出現讓他有了安心的感覺,他緊緊地抓住了穗穎,一頭埋進了她的臂彎裏。

張旬看了看自己落腳的地方,眼前就有酒店。他指了指那個方向,讓穗穎攙扶著自己往那邊走了過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