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聞到,不過有點安靜,平時這些死囚也這麼乖巧嗎?”
乖巧?這詞兒用的倒是妙。
禦淵看了她一眼,瞧瞧這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放在平時,這毒藥包再裝的無辜可憐些,誰會相信她能大力出奇跡?
“嗯,的確是有些過於安靜了。”
禦淵往前走著,遲柔柔拿著火把裝作嬌滴滴的樣子跟著,餘光掃過甬道兩側的牢房,那些死囚一個個的都倒在地上,仿佛死了。
遲柔柔能聽到他們的心跳聲,應該隻是暈了過去。
禦淵忽然捏住了鼻子,眼裏閃過一抹厭惡之色,“真臭。”
遲柔柔也聞到了,原本這黑牢下就有一股腐臭味隻是此刻更多了一股屍臭。
這是屍氣……
應該是從雲英身上散發出來的。
這些人怕是中了屍氣的毒才暈了過去。
遲柔柔看了眼禦淵,這男人倒是活蹦亂跳的,沒有什麼反應。
不過他的鼻子……
“你鼻子很靈?”
禦淵睨向她,笑意莫測:“近來鎮國公府經常吃雞吧?”
話語中的深意不言而喻。
遲柔柔最近喝的都是雞血。
“吃雞補,我身子虛。”她麵不改色的回以笑容。
禦淵眼中嘲色不見,看她的目光中更多了幾分揣度。
他已認出了這吃肉肉就是那日在城郊的狗牙姑娘。
不過她似乎還沒認出他來。
禦淵想起那日自己戴著麵具,因為受傷的緣故聲音也是啞的,加上下雨,又剛與人廝殺,身上的氣味也與平時不同。
有一點是他想不明白的,也是一直遲疑著沒與遲柔柔撕破臉的緣故。
這個丫頭分明不是人,那日吸了他的血,有的是能力殺了他,為何隻是將他打昏?
她一個鎮國公家的嫡女,怎會忽然變成僵屍了?
不飲人血,隻飲雞血。
一個有人性、有理智在的……怪物?
禦淵眼中帶著淡淡的嘲諷,忽而想起自身。
他又何嚐不是個飲血的怪物。
遲柔柔這會兒沒怎麼注意他,全神聽著黑暗中傳來的動靜。
雲英已停下了進食,應該也知道他們進來了。
遲柔柔輕聲問道:“禦院主,你打得過妖怪嗎?”
“打不過,不是還有二姑娘你嚰。”
禦淵低笑著,敗類的明明白白。
“我可不想死,所以,院主大人還是自個兒多加保重吧。”遲柔柔忽然對他笑了起來,把火把往他手上一塞。
轉身衝進邊上打開的空牢房裏,鐵鏈一上把自己鎖了起來。
握住小拳頭,賣力一抖,甜美的嚶嚶嗓一出:“院主大人,奧利給!”
奧……奧什麼給?
沒等禦淵想明白,一道腥風襲來。
他心神一凜,轉頭就見一個渾身染血的影子衝了過來。
是雲英!
漆黑的指甲朝他抓來,禦淵不慌不忙朝旁一避,火把直擊其麵門。
雲英顯然懼火,一聲怪叫後退開兩步,眼中凶光大作,禦二世子拔出佩刀,就聽旁邊的牢房裏傳來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嚶嚶怪叫。
“哎呀呀,妖怪出來了呀!院主大人加油喲,人家覺得你一定可以戰勝她的呢!”
“沒聞到,不過有點安靜,平時這些死囚也這麼乖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