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麵麵前,遲重樓還是不得不裝作雙腿殘廢的模樣,在許伯和下人的幫忙下,下了馬車,坐著輪椅被推進府裏。
到了淩雲院裏,除許伯外,其餘人下人都被遣在外間。
遲柔柔眼看著許伯抬手一揮,一種奇異之感蒙上心頭,說不出的安全感。
像是整個院子被落下了結界。
這是……結界靈法?!
遲柔柔雖已有懷疑,但親眼見到後仍免不了驚訝。
不食人血,形同常人,有著活人的溫度,這是不化骨才有的能耐。
“許伯……你和大哥都是不化骨?”
“老奴慚愧,瞞了二姑娘這麼久。”許伯歉意道。
遲柔柔小嘴微張,下意識的看向遲重樓。
卻見他輕歎了口氣,當著遲柔柔的麵,從輪椅上站了起來。
見他站起來的那一瞬,遲柔柔目光閃爍了下,情緒一瞬複雜,但最終還是露出了笑顏。
不管大哥變成什麼模樣,永遠都是她最愛的大哥哥。
遲重樓對她伸出了手,遲柔柔沒有猶豫,上前握住她的手。
遲重樓牽著她,朝著院後走去。
許伯見狀露出笑容來,就這般安靜的跟在兄妹倆身後。
對遲柔柔來說,這條路並不陌生。
淩雲院裏有一條石子路,石子路旁種滿了淩霄花,小時候遲重樓經常牽著她過來,脫了鞋襪,兩人在石子路上跑來跑去。
誰若是忍不住痛,先叫出聲,誰便輸了。
遲柔柔那會兒可是個嬌氣包包,從小就最怕疼了。
可每次比這個,她都會贏。
遲重樓從來沒讓她輸過,隻因輸家要背著對方從這石子路上走過去。
她那會兒那小身板,怎麼可能背得動已近弱冠的遲重樓呀?
站在石子路前,遲重樓脫去了鞋襪,在她身前蹲下,偏頭看著她,咧唇輕笑著:“上來呀,傻小鳥。”
不變的話語,同兒時一模一樣。
遲柔柔鼻子發酸,卻忍不住咧齒笑了起來,一下子撲到他背上,學著小時候的樣子拍著他的背:
“騎大馬咯!”
遲重樓背著她,穩穩當當的站起身,一步步走在石子路上。
遲柔柔圈著他的脖子,緊緊抱著他,熟悉的感動與心安將心底那點酸澀漸漸淡去。
“大哥,你是什麼時候變成僵屍的?”
遲柔柔輕聲問著。
“十年前時,我便已經是僵屍了。”遲重樓回答著她的問題。
十年前……
遲柔柔目光微閃,下意識握緊了拳。
“是在爹娘死了之後嗎?”
遲重樓嗯了一聲。
遲柔柔蹙緊了眉,神色有些幽沉,究竟十年前發生了什麼?
“大哥,是誰把你變成僵屍的?”
“十年前爹娘的死究竟有什麼隱情?”
這是她沒能查清楚的事情,也是此刻她迫切想知道的問題。
遲重樓在石子路上停了下來,看著邊上那朵含苞待放的淩霄花,目光有些幽沉。
“傻小鳥,在回答你爹娘之死之前有件事,大哥必須告訴你。”
“嗯?”
遲重樓偏頭看著她:“你與我身上流淌著的都是僵屍的血脈,從一開始,你我就不是人。”
在外麵麵前,遲重樓還是不得不裝作雙腿殘廢的模樣,在許伯和下人的幫忙下,下了馬車,坐著輪椅被推進府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