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他不想承認。
可是這五年來,他也如禦淵那臭小子一樣,從未放下過對她的思念嗎?
縱然麵目全非,縱然模樣氣息都變成了另一個人。
可是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女人,你變漂亮了呢……”
蚩尤輕聲低喃著,俊臉上不自覺的露出了笑意。
“居然還當娘了……”
他目光落到禦晞身上,須臾明白過來。
“原來是深淵啊。”
“倒的確是吾的乖兒子。”
他就這般一直跟在遲柔柔和禦晞的身後,保持著一定距離,沒有放過她的一顰一笑。
內心深處卻湧出一種前所未有的歡愉。
像是遺失許久的寶貝重新回到了自己身邊。
甚至比他再度回到彼岸,一點點拿回自己原本的力量還要來的開心和快樂。
五年前在大獄下,他和禦淵被穿心一劍。
那一劍奪走了他們的心,甚至險些讓他也迎來了終結。
是她剖開了自己的胸膛,以心髒化為血玉,放入了他的體內。
又與深淵一起,讓他和禦淵重新活了過來,將他們送回了彼岸。
她的眼淚,她的一切都在那一刻被烙印在了他的腦海裏。
遲柔柔和禦晞已回到了茶樓。
蚩尤站在樓下,看著他們所在的廂房。
目光漸漸沉,心頭像是聚起了一團不滅的火。
炙熱滾燙。
“遲柔柔,當初你真不該把心給我的……”
蚩尤低喃道。
以你心燃吾情。
吾這一輩子,有過兄弟,有過姊妹,唯獨沒有過愛人。
可對你,吾不想罷手了……
即便是禦淵,即便是對另一個我!
遲柔柔和禦晞回到屋子後,娘倆還沒來得及休息,便有人敲門。
打開門後卻是店小二,手裏還端著食盒。
“我們並未叫膳。”遲柔柔挑眉道。
店小二將食盒拿進來,一臉賠笑道:
“姑娘,這是一位大人讓小人送上來的,點名是給你的。”
遲柔柔麵露驚疑,這才經過食盒。
“點名給你?什麼東西?”禦晞湊了過來。
食盒蓋子揭開,裏麵放著的竟然是一隻烤乳鴿。
遲柔柔怔住了。
烤乳鴿……
這是她過去最喜歡的吃食,每每芋頭爬窗來找她時,必帶上一隻親手烤的鴿子。
“是芋頭!”
“一定是他!”
遲柔柔衝了出去,拉住剛剛來送菜的店小二:
“剛剛讓你送食盒的人呢?”
“啊?那……那位大人留下食盒後便走了啊……”
遲柔柔再也顧不得那麼的跑出了茶樓。
“芋頭!”
“禦淵——”
“你出來,是你對不對!!”
她在街頭大叫著,奔跑著,隻為尋找那一個她日思夜想的影子。
可每每回頭,每每張望,都隻看到一張張陌生又錯愕的麵孔。
都不是她的心上人。
不是她的芋頭……
“爛芋頭,你混蛋……”
“明明就是你,為什麼不出來見我……”
“我真的要生氣了,你哄也哄不好的那種!!”
大街上,遲柔柔淚流不止,像是一個失去了心愛之物的孩子那般嚎啕大哭。
比當年眼睜睜看著禦淵被一劍穿心時,還要來的痛苦。
即便他不想承認。
可是這五年來,他也如禦淵那臭小子一樣,從未放下過對她的思念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