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

見她不動,宮女疑惑地抬頭。

裴秋陽看了她一眼,動了動嘴,轉過臉來。

將口中的香露吐了出來。

一旁,又上來一個身穿同款柳花裙頭梳半翻髻的宮女,不過麵盤圓潤一些,眼睛也圓圓大大的。

朝她一笑,雙手遞過錦緞的的帕子,笑道,“公主今日氣色倒是比前兩日好些了。”

裴秋陽將手裏的香羹遞給她,又拿著帕子擦了擦嘴。

朝外頭看了一眼,問:“紅杏,什麼時辰了?”

聲音有些懶,沙沙啞啞的,卻有一股子說不出的嬌媚與奶甜。

裴秋陽又皺了皺眉。

圓臉的宮女勾起床紗,回過頭來笑道,“卯時末了,公主。”

說著,又轉頭對那邊麵容淨秀的宮女說道,“青梨,去把昨兒個準備好的衣裳拿來,讓公主挑一件兒。”

叫青梨的宮女,便捧著漱口的物件兒,退了下去。

裴秋陽坐到梳妝鏡前,看著鏡子裏那張含苞待放的臉蛋兒,實在覺得這像是一場夢境。

紅杏和青梨還活著?

她也沒有飲下那穿腸蝕骨的劇毒?

坐在鏡子前的她,怎麼會是這麼個青稚嫩小的模樣兒?

這是多大時候的自己?

“公主。”

又有幾個穿著粉色窄袖石榴花裙的宮女托著巾帕水盆等物走進來。

恭恭敬敬地低著頭站在一旁,動作之中,極其規矩地沒有發出一點兒聲響。

紅杏絞了帕子給她擦臉,一邊笑道,“聽說文世子今日一早就進了宮,如今正侯在太後娘娘的宮裏,說要等著參加您的及笄大禮後,再請旨賜婚呢!”

及笄?

賜婚?!

裴秋陽猛地抬眼,看向鏡中那眉眼之中已有絕色的小女孩的臉。

十五歲!

她居然變成十五歲了?

那……那個人呢?

猛地轉頭,頭皮卻被扯得一痛!

當即‘嘶’地輕哼一聲。

身後,給她梳頭的小宮女,登時嚇得掉了手裏的梳子,抖如篩糠地跪到地上,連連顫聲求饒,“公主饒命!公主饒命!”

裴秋陽轉眸。

還沒說話,旁邊的紅杏便一步上前,劈手給了那小宮女一個巴掌,“怎麼伺候公主的?粗手笨腳的,傷了公主,仔細你的皮!”

小宮女被打得眼淚漣漣,卻不敢哭。

隻一個勁地磕頭,“公主饒命!奴婢,奴婢再不敢了!”

裴秋陽看著她這怕得要死的模樣兒,終於漸漸地回過神來。

原來,真的回到了十五歲?

在遇到他之前,都是那個驕矜蠻橫無法無天的自己?

紅杏見她看著那小宮女不說話,當即沉了臉,嗬斥道,“拖下去,打二十手板子……”

話沒說完,坐著的裴秋陽,突然拎起裙子,衝了出去!

眾人一驚。

紅杏慢一拍地反應過來,忙丟下手裏的帕子追了出去,“公主!公主殿下!您去哪兒,殿下……”

裴秋陽隻覺得一顆心都快跳出了嗓子眼。

她若是十五歲。

那他呢?

是不是還好好地坐在那漏雨的草庵裏,編纂書冊,吃齋念佛?

她要去尋他!要見他!要將他……

“公主?”

見她不動,宮女疑惑地抬頭。

裴秋陽看了她一眼,動了動嘴,轉過臉來。

將口中的香露吐了出來。

一旁,又上來一個身穿同款柳花裙頭梳半翻髻的宮女,不過麵盤圓潤一些,眼睛也圓圓大大的。

朝她一笑,雙手遞過錦緞的的帕子,笑道,“公主今日氣色倒是比前兩日好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