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鐵漢腿上的傷口還在不停流血,若不救治,怕是雍性』命之危。
孫母想要求助於自己的一眾親戚們,可大夥就像對剛才殺神狀態的薑澤宇一樣對自己避而遠之,一個個都把頭轉向別處。
孫母跪著爬到孫其信的腳底下,拽著他的褲子央求道:“其信,我們都是幾十年的老鄰居,快救救鐵漢吧。”
孫其信臉『色』陰沉,眼神當中僅是憤怒。
老實,他這些年還是頭一次辦事兒這麼上心,誰知卻被孫家三口當成了斂財的道具,活脫脫一個昏官形象,若不是孫鐵漢現在受了重傷,他自己都要上去給他來一下子。
見村長沒有回應,孫母心中絕望,嚎啕大哭。
早就在孫鐵漢爺倆策劃這件事的時候,她就提出了反對,俗話講紙包不住火,詐死騙財哪有那麼簡單。
若不是有十萬塊的誘『惑』,加上那張看著唬饒死亡證明,打死她也不敢這麼幹,惴惴不安了數日,連跟鄰居聊都要謹慎微,可結果還是敗『露』了。
孫家本來在村裏的口碑就不好,經此一鬧,以後怕是永遠抬不起頭了。
孫其信沒有理會孫鐵漢一家,而是來到薑澤宇跟前。
“宇,這件事,我這個長輩得給你道歉,是我的疏忽大意才害得你們一家受了這麼大的罪。”孫其信有些尷尬地道。
“叔,這不怨你,更不怨大家,都是因為孫全林一家太過狡詐,連醫院的證明都敢造假,咱們都是老實本分的老百姓,哪能想到這一層?”薑澤宇無所謂道,短短一句話便把眾人摘了個幹淨,矛盾點一致對外,這下也沒人再會找自己的麻煩。
“得對,這一家真是缺德。”
“連自己兒子都往死了咒,真是把老祖宗的臉都丟光了。”
還在場的孫家親戚都跟著附和,一個個感情深切,仿佛被騙錢訛詐的是自己一樣。
“宇啊,我村委會裏還有工作,今鬧騰了這麼一出,實在不是事,過幾我親自擺一桌給你賠禮。”一切告一段落,孫其信也沒臉在這待了,婉言告辭。
“嗯,那我可得好好宰你們一頓,哈哈哈。”薑澤宇笑著道,孫其信好歹是一村之長,跟他搞好關係有利無害,以後要是師父那邊的房屋田地有變動,還要跟他打交道呢。
同時,薑家莊的村長薑財富則是站在一邊,在心裏不停稱讚,本來都要殺紅眼的局麵,薑澤宇片語之間便化解了矛盾,同時還讓鄰村的村長欠了人情,這份處事哲學,連他這個當了二十年村長的,都要低頭服輸。
他本以為薑澤宇這個臭鬼隻是個遊手好閑的劣化版孫懶漢,但如今一看,這兩人根本就是一個上,一個地上,這臉是打得啪啪響,眼神都要歪到姥姥家了。
另一邊,薑大能夫『婦』經曆了堂地獄間的幾番輪回,這才漸漸回神,心中無比欣慰,兒子已經長大了,能獨當一麵了。
皆大歡喜!
然而,眾人正打算離開,各回各家的時候,突然一陣急促的警笛聲從村口傳來,一輛車殼洗得直反光的警車刹在薑澤宇家的院門外,從車上下來一位英姿颯爽的年輕女警官。
在場的人數眾多,已經到了非法集會的程度,躺倒在地,滿身血汙的孫家人更是十分顯眼。
常守珠還是頭一次帶隊到鄉下出警,一見這個架勢,著實被嚇得不輕,折奉縣雖是人口大縣,但治安狀況一直很好,轄區內,少有如此極賭鬥毆暴力事件。
常守珠立刻拔槍示警,控製住場麵,一邊通知手下撥打120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