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某人的新晉女朋友來到“舟”的後廚, 邊聽師父周東遊給她講今天新到的材料,邊不自覺地用手指摸著唇瓣,仿佛還能觸到關於那人的溫度, 還有繾綣的煙草味道。
早上那場談話最終以某人的無賴而宣告中止, 他捧著她的臉, 挺直的鼻尖在她眉心蹭了蹭, 然後笑著問:“就這兩樣嗎,沒了?”
她被弄得心慌意亂, 想要偏頭卻坳不過那人的力量, 隻有把黑白分明的眼珠往他五官以外的部分轉動,努力屏蔽過濃的男性荷爾蒙給自己帶來的誘惑。
可那人卻執著地盯著她,仿佛在等待一個答案, 小公主莫名覺得懊惱,明明她才是端起範兒提條件的那個,怎麼最後還是迫於他的淫威, 氣勢弱了一大截,於是再度抬起下巴,逼自己直視著他的目光說:“暫時就這兩條, 你先做到再說吧。”
鍾岩微微一笑,扶住她臉頰的手指輕輕用力,低聲說:“我都能做到, 所以……我現在可以親你了吧。”
然後他低頭用力吻上她的唇, 如同幹渴太久的旅人, 終於能放肆地讓自己埋進清泉, 纏住那甜意舔咬、吸吮,直到攪動得水聲嘖嘖,從微小的漣漪翻湧成渴望的大浪,幾乎讓兩人都甘願就此溺亡。最後,還是小公主最先拾回理智,氣喘籲籲地撥開他那雙占盡便宜的狼爪,擰起眉啞聲強調:“最後一點,不管你想做什麼,都得我允許才能做。”
鍾岩早已燒邊周身的火焰被一盆冷水澆熄,不甘地捏著她的尖下巴,又在她耳垂舔了口說:“那要到什麼時候才行?”
齊悠悠捂著臉頰往旁邊閃開,然後掛起個調皮的笑容說:“等我願意了會告訴你,現在,我要上班了。”
於是,欲壑難平的某人被迫送剛從嘴邊逃脫的小肥羊上班,在通往後廚的某個角落,終究還是坳不過那股衝動,又把她按牆上狠狠親了一陣,害得齊悠悠連喝兩杯水才讓腫起的唇看起來正常些。
這時,她心不在焉地聽完周東遊交代的一切,正換廚師服準備做蛋糕的材料,卻被無聊逛到後廚的周媛伸出長腿攔住,勾畫精致的雙眼把她從頭到尾掃了遍,然後發現新大陸般驚呼:“好啊,悠悠,你今天沒換衣服哦!”
這叫聲成功喚醒剛開工而無精打采的廚師們,各個都挺直背脊假裝認真工作,耳朵卻無一例外地豎起,聽著小公主明顯慌亂地解釋:“我……我昨天去了個朋友那裏……”
“哦……”周媛故意拖長了聲音,握著筆在她身邊轉了一圈,“可我明明看見早上是老板送你來的。”
這一刻,“舟”的八卦女領班仿佛化身為20世紀的大偵探,驕傲地說出她的推理:“所以……你昨天晚上住在老板家!”
可隨著這枚重磅□□拋出,“舟”的後廚仍是一片秩序井然的安靜,因八卦而熱血沸騰的員工們各個壓抑著上翹的嘴角,天知道他們裝忙裝的多辛苦。
這時,某個方向傳出器皿碰撞的聲音,周東遊歪靠在操作台旁,從鼻子裏哼出聲:“這小子,都住一起了,還騙我說沒追到,哼,就知道裝逼!”
齊悠悠臉紅的發燙,心急起來又想哭,結巴著地解釋:“不是……其實……我們還沒……”
周媛見她大眼中浮著層水波,一副緊張兮兮的可憐模樣,完美地誤解了她的意思,挑起眉氣衝衝地說:“原來你不是自願的嗎!真想不到,老板看起來挺正氣的,居然還玩職場潛規則,你別怕他,有什麼委屈就告訴我,我幫你去找老板理論!”
齊悠悠這次徹底說不出話來,其實吧,這種被人維護的感覺還是挺好的,可為了鍾岩的名聲著想,她還是把舌頭給理順了輕聲說:“不……不是了,我們是在交往,但是不是你想的那樣……”
周媛這才鬆了口氣:“我就說嘛,老板也不至於這麼渣啊。”然後捧住胸口說:“好羨慕你啊,居然真的把老板給搞定了,要知道他可是多少人的夢中情人,光這三天兩頭,為了偶遇他成天泡在店裏的小妹妹、大姐姐都是一茬一茬的,春風吹又生啊……”
齊悠悠在心裏撇起嘴想:“哼,明明是他搞定我的,不對……都還沒搞定呢。”
這時,一個服務生走進來,周媛連忙收起八卦表情,理著領結清了清喉嚨,再度拾起身為領班的架勢,誰知那服務生卻是來找齊悠悠的,因為有一位客人指明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