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邱陽感覺自己的心裏要崩潰，一屁股摔在地上，“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雨晴這些是誰幹的？”
他還在裝，還在掩飾，雨晴絕望透頂，一滴眼淚落了下來，她看了關小天一眼，“小哥哥，你來說吧！”
關小天道：“少他媽假惺惺，若不是你們將她給賣了，她會有這些慘痛的經曆嗎？你身為父親就沒有一點點的愧疚嗎？”
完了，他們都知道了這個他隱藏了多年的秘密，邱陽整個人都似乎被抽空了力氣。
“畜牲，畜牲，畜牲啊！她才三歲，你就把他給賣了，你就是這樣當她的父親的，你就是這樣照顧她的，你不是人，你是畜牲，畜牲，我打死你。”
秋花撲上去，雙手就往他臉上抓，一道道的指甲痕在他臉上劃過，甲痕深深，血流滿麵，邱陽劇痛難忍，惱羞成怒，“臭表子滾開。”
他想推他，關小天喝道，“你敢動她試試，動一下就砍你一根手指。”
關小天的刀插在桌麵上，刀柄抖動著，發出一陣嗡嗡的震蕩音，邱陽眼中露出了恐懼，一直以為這個關小天好說話，好騙，好宰，沒想到發起狠來，比誰都狠。
他一動不動，邱陽坐在地上任秋花抓，任她打。
秋花那是瘋了一樣，瘋狂地抓，瘋狂地打。
依蓮覺得母親不正常，這怎麼看起來，像是母老虎護崽子呢？可，阿媽和雨晴認幹親，不還是剛剛發生的事嗎，怎麼感情竟如此深厚？
她也打累了，痛哭了起來，還是罵著，畜牲，你是畜牲，聲音已經嘶啞，但還是無力地打，無力地抓。
關小天示意依蓮將她母親拉開。
“邱陽，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你還不承認嗎？”關小天喝道。
邱陽歎了口氣，終於到了坦白的時候了，“行，既然你們都知道了，那我說，確實有賣她一事，不過，這事不是我幹的，是她媽背著我幹的，我知道的時候，雨晴已經不知去向。”
這話說出來，邱陽也鬆了一口氣，有時候心裏藏著秘密也挺累的，心累。
“可你也沒找過我。”雨晴道。
“我怎麼找啊，你阿媽不讓我去，她拿到錢了，找到你不是錢要收回嗎？她就是以死相挾，我沒有辦法。”邱陽悲痛而無奈道。
“所以，你就眼睜睜地看著你的女兒消失了？她那種女人，她敢死嗎，舍得死嗎？你這個愚蠢，窩囊的男人。”關小天痛心道，接著又道：“現在給你五億，你好意思拿嗎？”
邱陽搖了搖頭，“我雖然貪但是要臉，我一直存著僥幸以為你們不知道，所以才有臉要錢，但是你們知道了，你們就給我一分錢，我都沒臉要了，你們放心，那一萬二，我會原封不動地還給你們的。”
關小天手一抬，“不必了，那一萬二，就當作給你女兒辦戶口的勞務費了，至於其他的，雨晴早在二十年前就還給你們了，所以早在二十年前，她就不欠你們分毫，你記住了？”
“我記住了。”
邱陽爬起來，撲通一聲跪在了雨晴麵前，雨晴背過身去，沒理他。
“女兒，阿爸錯了，阿爸知道錯了，你可以原諒我嗎？”邱陽懺悔道。
秋花衝過來，重重地踢了他一腳，吼了起來，“你做出這樣的事，還有臉求原諒嗎，這是不可原諒的，雨晴不要原諒他。”
秋花恨得牙齒咬得咯咯響。
邱陽也淌下淚來，悲慟地哭了“女兒，對不起，對不起，是我沒有看住你，是我太蠢，太窩囊，我該死，我該死，我不配當你父親。”
這樣的懺悔還算有點誠意，隻是太晚了，如果他在此之前自己說出來懺悔，或許能被原諒，可是他卻是被人道出來之後才承認，況且他還一再地裝傻充愣，那性質就不一樣了，如果他們不知道呢，這個秘密將被帶到地下。
這對雨晴是多麼殘忍，麵對那麼傷害過她的父母，她還得盡心盡力地盡孝，還得沒完沒了地給他們錢，還得把他們一家子當老爺一樣伺候，這對雨晴公平嗎？實在是太公平了，那基本相當於認賊作父，而這些賊還心安理得享受著不該享受的待遇，這還有天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