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柳在簽名題字後的幾天內,一直都有些擔心,出門的時候眼鏡那是一定要帶的,沒事還搞個風衣,掀起個領子,躲躲閃閃的有如盜版的高倉健。
為民喉舌說起來容易,做到實在太難,楊柳知道這點,為自己違心為小報提了四個字,感覺到有些愧疚。可是他總不能寫成胡說八道吧,他很怕這個為民喉舌的小報會讓百姓的喉嚨上火,舌頭生瘡。
可是幾天後才發現,自己太過杞人憂天,生活還是風平浪靜的波瀾不驚,沒有哪個上訪的人過來找他決鬥的,如此看來,這個小報的影響實在是有限,楊柳如是想到。
日子一天天過去,楊柳放下心事的同時,又發現好像有點苦盡甘來的樣子,薇薇每天朝九晚五,再也沒有夜不歸寢的事情發生。
聽說已經找到個白領工作,很正經的,她每天對楊柳都是正常的態度,手腳也勤快了一些,懂得收拾房間。並不總是收拾自己,這讓楊柳覺得有點不習慣。
雖然不知道薇薇能做什麼事情,可是楊柳和鄒冰潔都在為她高興,覺得她走上了正途,鄒冰潔自從和楊柳談了心事後,心情大好。
上次是失戀導致失業,這下倒是愛情滋潤了事業,王胖子已經不足為懼,有的時候,反倒要看鄒冰潔的臉色,最主要的一點就是戈民輝大權獨攬,卻是處事公正。
鄒冰潔不要求什麼偏袒,隻要求公正,先鋒者本來人心惶惶的,卻被他剛柔並進的手段平複了暗湧的波濤,有功的要獎勵,有過的要懲罰。這是他一貫地主張。
這種策略下,無疑可以淘汰一些渾水摸魚之輩,卻讓員工幹勁十足,很多員工不是不賣力,而是因為獎罰不明。如果好壞都是一個樣,前途不明朗的話,那誰都會隻為自己賣力尋找退路的。
鄒冰潔是這種策略的直接受益人,本來準備辭職的她,一躍成為銷售副總監,劃撥在戈民輝地手下,王胖子無權過問。
王胖子知道她現在是老總手下的紅人,更不敢怠慢,小心翼翼的做事,夾著尾巴做人。有一次招人的時候,甚至問了一下鄒冰潔,最近有名額了,上次沒有介紹的朋友,有沒有空來一下,鄒冰潔猶豫了一下,她要以為自己負責,可是朋友有前途的話,還是要幫的,問了一下舒靜,她說不用的。鄒冰潔這才謝謝王胖子的好意,讓他樂的一天合不攏嘴。
鄒冰潔知道他不會記仇,楊柳也是這樣,他們無疑是一種人,想到這裏,多少有一絲甜蜜的味道。
隻不過鄒冰潔有件事情一直沒有告訴楊柳,戈民輝是個好老總,可是憑借女人的直覺,她知道,戈民輝對她多少有點那個意思,雖然不明顯。
她不告訴楊柳,不是想一腳踩兩隻船,而是覺得沒有必要告訴楊柳,她可以完全把這種感情扼殺在萌芽之中,她對戈民輝有好感,但是僅僅限於好感,也就是朋友的關係,而不會發展成別的。
楊柳知道該知道的,遺忘應該遺忘的,忽略應該忽略的,注意應該,注意的,但是這幾天最讓他高興的卻是劉母的事情。
劉母雖然不是他的母親,可是看到老人蘇醒的那一刻,劉婷婷抱著母親哭泣的時候,他的眼角也是由有了濕潤,他覺得自己做的沒錯,如果這幫人也算錯的話,他寧願一錯再錯!
三天的等待,這讓劉婷婷焦急不安,她每天隻有很少的時間,每天都要隔著窗子凝望,她以前總是為了公司拚命,這次終於為了母親地安危,把公司地事情放到了一邊,她希望自己的精神力力量能夠給母親帶來一絲力量,等待第三天的結果,楊柳都有些忐忑,可是還是很鎮靜,威廉博士雖然是個外國人,倒是看慣了悲歡離合,安慰他們說,從各種跡象表明,劉母一定會蘇醒。
或許是眾人誠心祈禱的緣故,當天晚上劉母就醒過來,楊柳第三天的晚上,隻能呆在劉婷婷身邊,陪伴著她,分擔著她的憂慮,幸福說起來有累加的效應,悲傷分擔起來,多少有些平攤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