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肅蓮花界,熒熒貝葉宮。金人來夢裏,白馬出城中。湧塔初從地,焚香欲遍空。天歌應春籥,非是為春風。”
千千一開口,並沒有說往事,隻是說出一首詩來。
“你知道這首詩是誰寫的?”
“總不是你寫的?”楊柳隻是笑。
千千頭一回笑了起來,“你還是和以前,”突然住了口,“你肯定知道,這首詩雖然不算有名,可是對於我要講的整個故事可是有很大的關係。”
“故事?”楊柳皺了下眉頭,“你等我了一夜,隻是為了給我講故事。”
“這個你可以看作是編出來的,也可以認為就發生在你的身邊,”千千好像和楊柳是朋友一樣的交談,“我隻是覺得,不說出來,對於誰,都是不公平,說完後,我最少可以做到問心無愧,因為我努力了,爭取了。”
楊柳半晌才道:“那可能就要輪到我問心有愧了?”
這本來是個笑話,可是楊柳沒有什麼笑容,千千深海一樣的眼眸凝望著楊柳,“你有權選擇自己的生活,我也一樣。”屋內有些沉靜,二人的竊竊私語在深夜顯得頗為清晰,千千若有意,若無意的看了一眼房門的位置,“誰都一樣。”
“這首詩我倒記得出處,”楊柳終於道:“這首詩標題叫做,奉和聖製同皇太子遊慈恩寺應製,它是唐人沈佺期所做。曾有人雲,蘇李居前,沈宋比肩,這裏的沈就是指的沈佺期,隻不過這和你要講的故事有什麼聯係?”
“當然有聯係,”千千望著楊柳,並沒有追問什麼,隻是解釋道:“這首詩的前四句暗示了四個人,後四句卻是講了一股勢力。”
“哦?”楊柳望著千千,笑了笑。“詩人當初做這首詞地時候,估計沒有想到那麼多。”
千千也笑了一下,“這的確是後人自己聯係的,隻不夠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倒也姓沈,別人都稱呼他叫沈爺。他也自稱是沈佺期的後代。”
聽到沈爺兩個字的時候,千千的目光如炬,終於發現楊柳的臉色微微的改變了一下,心中一動。“沈爺也可以算得上是個才子,聰明過人,他出生在亂世,白手起家打出了一番事業,聽說他能忍別人之不能忍,成別人之不能成,目光更是獨到,事業迅即的發展,觸角伸到世界各地,牛金子事業雖然輝煌。隻不過要和沈爺地比起來,不過算是九牛一毛。沈爺生意有成,勢力也是龐大,聽說就算英國女王都是親自接見過,榮耀可見一斑。”
楊柳想起了貴族兩個字,喃喃自語,“沒有想到賈大空竟然能夠一語中的,實在不簡單。”
“你說什麼?”千千沒有聽清,忍不住的問,她和楊柳正麵接觸,好像這不過是第二次。隻不過二人竟然好像熟悉的不能再熟悉,楊柳一眼認出她就是那個殺手,她並沒有驚詫,她相信楊柳的能力,可是她還是覺得有些空虛和落寞。楊柳畢竟還不是從前的那個楊柳,從前的楊柳見到她,還能如此的冷靜?
“我是說人生如此,夫複何求。”楊柳轉移了話題。
“你很羨慕沈爺的財勢?”千千目光一閃,“你也完全有資格達到的。”
“我?”楊柳有些錯愕,突然又有些恍然,“我羨慕是羨慕,可是羨慕並不代表一定要擁有!”
不知道為什麼,說起了沈爺,楊柳竟然又想到了那個,更準確的一點說,他想到了那頭的隱者,至今為止,他對隱者和沈爺並沒有什麼概念,記憶中,好像藏的更深,他知道,他們和自己一定也有關係!
千千沉默起來,良久才道:“沈爺的勢力坐大,難免有人眼紅,他這時候收了四個手下,對待他們好像親生兒女一樣。”
“沈爺沒有子女?”楊柳忍不住的問,突然對沈爺充滿了好奇。
“沒有。”千千緩緩搖頭,“這可能是沈爺的一個憾事,因為當初和他打江山的一個女人死了後,他沒有再娶,你問這個幹什麼?”
“他留下的諾大地財富,可以造福,也可以為禍,關鍵是如何使用,”楊柳緩緩道:“如果他把財富交給兒子可能也就罷了,但是他沒有兒子,隻有手下,就算親兄弟都可能為錢反目,他若一死,恐怕也就是禍亂的開始。”
千千望了楊柳半晌,“你怎麼如此猜測?”
“人之常情。”
“好一個人之常情,”千千歎息道:“可是又有哪個能夠看的清楚?就算是沈爺,好像都是沒有意識到這個危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