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千恢複了冷靜和分析，“從道理上來講，花劍冰死了，受益的是你！”
“怎麼會是我？我感覺受害的是我才對。”楊柳苦著臉，做個鬼臉，千千心中一絲甜蜜，卻還是認真道：“沈爺再有幾個月就是九十大壽，楊柳，你難道不記得，他說過到了九十，就會把全部產業交手？”
“好像記得。”楊柳還是苦笑，“所以你覺得花劍冰死後，如果從財產分配的角度來看，我肯定應該是最大受益人？”
“難道不是？”千千望著楊柳，“我隻知道沈爺對你很溺愛，他不可能不讓你打理他的產業。”
“他既然對我溺愛，那花劍冰根本不是的我的敵手，他死了，除了被人陷害，我有什麼好處？”楊柳反問。
千千沒有發愣，隻是嘴角一絲笑意，“看來我實在是多此一舉，什麼事情可以瞞過精明的楊少？”
“我一點都不精明，”楊柳指著自己，“我隻覺得自己很蠢，被人牽著鼻子走，包括，這次去F國。”
千千這次真的有些詫異，“我還沒有說出目的，你怎麼就知道？”
“你不要忘記，父子連心。”楊柳笑笑，“我父親肯定不放心我一個人去，他認為我在澳門不會太危險。但是去F國才是危險的開始，所以他才叫你和我一塊去承擔危險？”
千千臉色一紅，“不是這樣，是我主動要求和你在一起。”
驀然感覺有些語病，又有些害羞，千千再次低下頭來。
楊柳望著千千，目光複雜，“其實司徒空早就告訴了我，F國那方麵，事情並不順利，四叔這次好像做的過火一些。”
千千聽到這裏，笑了下，“司徒空二爺的話都不聽，隻是聽你的意見，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
“不能。”
“為什麼？”
“那你能不能告訴我。離開蘇黎世是為什麼？”楊柳問。
“不能。”
“為什麼？”
千千沉默。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楊柳攤攤手，笑了起來，“這是我和司徒空的秘密，我答應過不說。”
“不說就不說，誰喜歡。”千千臉紅了下。“你現在要去哪裏，直接去F國，或者先回對麵那個城市看一眼？”
說出這話的千千，多少有些忐忑，良久聽不到楊柳的回答，不由抬頭，看到他望著遠方，若有所思，有些心酸，她想要得到答案，卻有些害怕答案，楊柳這時已經給了她回答，“去F國。”
***
楊柳和牛金子在牌桌鬥智鬥力的時候，鄒冰潔才從播音室裏麵走出來。
她又是忙碌了一天，她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有這麼忙碌的時候。白天采訪，晚上播音，一天掐指算下來，屬於自己的時間真不算多。這不算多的時間裏麵，鄒冰潔終於有點空閑去想楊柳一會兒。
楊柳很久沒有消息，鄒冰潔很有些想念，她忙碌的時候，可以放下一切，但是一有空閑的時候。就是忍不住的想到楊柳。
他現在在哪裏，他是不是也在想著自己？走出電台大樓的鄒冰潔，看了一眼天空，繁星點點。滿是思念。
清風拂麵，鄒冰潔活動下筋骨，真的感覺有些累，白天的時候，她又和王強一夥義工，看望了一下最窮的人。這次最窮的人不是黃大媽之流，也不是袁雪，而是一群精神上窮困的人。精神上窮困的，不是那些無病呻吟，多愁善感的人，而是一批頻臨在社會灰暗層次的群體。這裏有垂死的人，麻風病患者，精神病人，吸毒者，還有，艾滋病人。
這些人任何一個挑出來，都會駭人一跳，惹人討厭，讓人厭惡，鄒冰潔沒有討厭和厭惡，隻有深深的悲哀。
在一些人寧願為路邊的一隻流浪貓，流浪狗大呼愛心，呼籲西方製度健全，西方人有愛心的時候，誰會把目光放到這些最窮的人身上？
王強提起這個關注倡議的時候，鄒冰潔沒有猶豫的響應，等到看到這些人的時候，更是忍不住的震撼。
有一個很小很小的女孩子，本應該是天真浪漫的年紀，卻已經是病者，她本不應該承受那份孤獨，但生命如此之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