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眼前的人影已經開始恍惚,杜橋意識逐漸朦朧,要起身,迷糊中驚詫怎麼來了這麼多高手。
意識還在驚凜的時候,杜橋卻聽到‘哢嚓’一聲響,緊接著一股刺骨的痛意傳遍了全身。
杜橋一聲慘叫,竟然被活生生的疼醒過來,隻是一條胳膊已經無力的下垂搖晃。
他的一條胳膊竟然被人活生生的打斷。
杜橋終於睜開了雙眼,他這一會兒的功夫,不知道挨了多少下重擊,渾身上下沒有一處不痛!鮮血不斷從他頭頂冒了出來,流到眼角,嘴邊,順著脖子灌下去,熱中帶冷。
透過血紅色的顏色,杜橋勉強睜開雙眼,隻是看到另外一雙眼。
雖然心中已經驚懼萬分,因為杜橋出生入死,從來沒有見到行動如此快捷的報複,他也從來沒有見到過規模如此宏大的報複,可是看到那雙眼,杜橋就覺得一股寒意衝上了脊背,遍布全身,這種寒意甚至讓他暫時忘記了身上的疼痛。
那雙眼睛好像是灰的,裏麵隻是充滿了怨毒和陰冷,還有的就是,殺意!
“誰讓你殺的馬海亮?”那個聲音響了起來,低沉嘶啞,威嚴無比。
“我不知道……”杜橋搖搖頭,微弱的聲音說道。他說的是實話,到現在為止,他不知道對方是誰,更不知道誰要殺馬海亮。
那雙眼睛突然露出了一絲譏誚和嘲諷,然後轉瞬遠離了杜橋。
“砰”的一聲大響發了出來,杜橋又是一聲慘叫,一條腿上竟然現了白骨。
身邊一個人拿著血淋淋的鐵棒,一聲不吭。
可杜橋的一條腿又被他活生生的打斷。
杜橋疼的暈了過去。渾身上下被人牢牢按死,一動不動。意識中沒過幾秒,再次的清醒,那雙眼睛又來到杜橋的麵前,還是問的同一句話,“誰讓你殺的馬海亮?”
“我真的不知道。”杜橋疼聲呼喝道:“你殺了我!你有種就殺了我。”
那人冷冷的望著杜橋,帶著怨毒一字字道:“我不會殺你,我要讓你知道,有時候,活著比死了還要難受百倍。”
轉瞬的功夫。杜橋被潑了一盆冷水,可是帶有極大的醋味!
杜橋一驚,轉瞬破口大罵,“你好毒,你不是人。”
一股極癢極痛的感覺傳遍全身,一時間好像千萬隻螞蟻在咬著杜橋的周身,他知道這人給他倒的絕對不是水,而是醋!
醋雖然可以殺毒,可是全身的傷口泡在醋中,那種感覺實在讓人難以承受。
“你現在泡的是醋,”那人還是凝望著杜橋的雙眸,目光深邃怨毒之意極濃,“我在為你消毒,可你再不說,我就在你的全身割出幾千道口子,然後撒滿紅糖。扔你到螞蟻窩裏麵,讓千萬隻螞蟻吸你的血,啃你的肉,讓你沒有一刻安寧!”
杜橋想到那種情形,不寒而栗,他絲毫不懷疑這人說到做到,嘶聲呼道:“我真的不知道是誰讓我去殺馬海亮,我要怎樣說,你才能相信。我求你,我求你殺了我!”
那雙眼睛已經發灰,遠離而去,然後杜橋聽到‘轟’的一聲響,失去了知覺。
這時候的昏迷對他而言,實在是幸事。因為他終於可以不用忍受無邊無際的折磨。
那雙眼睛離開了杜橋麵前後,才有一張臉露了出來,那人年紀看起來不小。鬢角已經有了星點的華發,鼻子挺拔,竟然很是英俊。
隻是這會兒的英俊已經被冷峻代替,眼中更是怨毒一片,“杜橋的大哥是誰?”
“是俞少卿,現在在醫院養傷。”一個人快捷的回答。
這些人毫無例外的行動迅捷,幹淨利索,廢話也不多說一句,卻是有著讓人心寒的力量。
“派幾個人去找他過來。”那人下了命令,“他若反抗,就殺了他!”
***
俞少卿雖然有些焦躁不安,但總算還是安然入睡。
他信任兄弟,並不知道自己的兄弟已經惹了個天大的麻煩。
這個麻煩砸下來,不但杜橋扛不住,就算他俞少卿夠義氣,拳頭夠狠,也是一樣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