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寶寶一聲歎息，站起身，行至窗前，望著清冷的月光，道：“這本就是一局死棋——錢氏一族的死棋。錢後再清楚不過，她如若哪天大限將至，便再也護不住錢氏一族了。如今，她硬是拉我入局，並非認為我能解了這死局，而是不放棄能拯救錢氏一族的機會，哪怕希望很渺茫。這或許是，她能為錢氏一族最後能做的了。”
“據聞，先人不乏有急流勇退、還了相印、散盡家財、辭官歸隱的先例。”
“沒用的。父親與姑母樹敵太多，若不再有權勢錢財庇佑，隻怕辭官之後，便命不久矣。”
“哇——”嬰兒的啼哭打斷了錢寶寶與蕭姑姑的談話，錢寶寶急忙跑過去安撫。待嬰兒的呼吸平穩，錢寶寶一邊輕輕擦拭小臉上的淚痕，一邊輕輕地道：“能護一日便護一日吧。這個孩子也算與我有緣，我自會傾錢寶寶之力護他，能護幾時是幾時吧。”
丞相府門前一套君臣間的虛禮自然是做給外人看的。府門一關，錢寶寶便徑直隨父親行至書房密談。
“我兒受苦了。如今，身體可是痊愈了？！一會兒讓嫣兒陪你秘密出府，去藥王穀讓你師父再看看。”爹爹滿眼淚花地望著錢寶寶。
錢寶寶心裏暖暖的，強自壓下眼底藏匿的淚水。“已是痊愈了。”
“司馬一族，好大的膽子！”父親一甩衣袖，滿是不忿。
“爹爹！此事並不能深究。我思前想後，此事怕是由聖上暗中授意。”
“老夫也曾懷疑過。應該不是，聖上雖忌憚我族，但你目前並不得寵，殺了你，錢氏一族也會從族中再選出適齡女子補位。”
“不對。爹爹，你可否想過。聖上可以追封我，再借由‘丞相痛失愛女、一病不起’為由，‘特準’你在家休養。我錢氏一族，權勢過大，雖然太子聰敏，對我錢氏一族不甚熱絡，但是姻親關係畢竟是在的，上位者又向來多疑，必定會忌憚太子目前的勢力。削我族而拔司馬一族，既可除去對帝位的威脅，又可保住太子。”
“你說的有理。”爹爹一手縷著胡須，一手輕叩桌麵，凝神思考......
“死局啊”良久，父親一聲歎息。
“如今之計，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爹爹，族中用不著的下人便散了吧。”本族之人是走不了的，這些下人能逃的便逃吧。雖然，距離我族的大限應該還有幾年光景，但是臨時遣散必會惹人生疑，那時很多人怕是就走不了了。
“不錯，不愧是我錢家女兒，置身濁世，卻不丟悲憫之心。”爹爹點點頭，滿是對女兒的讚許，隨後便歎了一口氣，“這個，老夫近日已經讓錢晟著手安排了。”
“另外，老夫現在將我錢氏一族的隱衛隊交於你。”
錢寶寶一聲歎息，站起身，行至窗前，望著清冷的月光，道：“這本就是一局死棋——錢氏一族的死棋。錢後再清楚不過，她如若哪天大限將至，便再也護不住錢氏一族了。如今，她硬是拉我入局，並非認為我能解了這死局，而是不放棄能拯救錢氏一族的機會，哪怕希望很渺茫。這或許是，她能為錢氏一族最後能做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