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少女的疑問,黑暗裏的存在選擇了長久的沉默。
“是我多嘴了……”
洛娜有些惶恐地想要跪下認錯,結果被一股軟綿綿的力量給托了起來。
黑暗裏,那慈祥無比的聲音徐徐傳來:
“這不是你該知道的事情。”
“不過,你的這個發現,對我來說很有用,嗯,很有用。”
洛娜有些驚喜地抬起頭,臉蛋紅撲撲的。
對她來說,自從被神上重新賜予生命,她活著的意義便是用自己的一切無服侍這至高無上的存在。
隻要對他有用,她什麼事情都願意去做!
“是那個男人嗎?”
洛娜想起那張雖然很帥但給了自己腦袋一法杖的麵孔,心裏的情緒出現了少許的蕩漾,很快的,她意識到了這樣是不太妥當的,便重新收斂心神。
“第三十個節點,我會繼續努力的。”
她輕聲說道。
聲音雖然很輕,但透著一種永不服輸的倔強。
然而神上的回答卻讓她有些意外:
“不必了。”
洛娜吃驚地看著黑暗裏的方向:“可是,這是最重要的一個節點!”
“不必了。”那聲音逐漸變回了冷漠的狀態:“接下來,你隻需要將精力集中在維護其餘節點的穩定即可。”
“務必要將黑暗之主的名號,傳遍他們的世界!”
“這是你的使命!”
洛娜的眼裏,重新燃起熊熊的火焰。
少女堅定地點著頭。
過了很久,黑暗的洞穴裏,少女的身影消失不見,大量的黑霧褪去,隻剩下一座冷冰冰的王座,還有一個滿頭白發的年輕人。
“過去多久了?”
“好像,過去了一百年,思維都變得遲滯了,這該死的神格……”
“背信棄義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啊。”
“幸好,還有你在我身邊。”
年輕人一邊嘟囔著,一邊眷戀無比地撫摸著王座的側邊,享受著那獨特的質感。
他的眼裏,好像隻有這無上的神器,沒有其他事物。
又過了一會兒,他才猛然驚醒般跳了起來。
“又被攝住了心神。”
他皺了皺眉頭,有些吃力地從王座上站了起來。
“第三十個節點,通往的是主物質界?我到底應該怎麼做?”
他看上去左右為難。
一直到,一撮雪白的頭發從他耳邊悄然滑落,他才怔怔地抬起頭:“我可能活不下去了。”
“如果生命就此結束,就這麼客死他鄉未免也太淒涼了。”
“罷了,還是親自過去看看吧。”
聲音落下,下一秒,強烈的白光從黑暗的洞穴裏冒了出來。
很快便消失不見。
……
失樂園。
心理健康管理部門掛牌的第一天並沒有任何業務上門,哪怕幾個實習生鉚足了勁到處拉客,很快都被其餘人給轟了回來。
通常劇本如下:
實習生A:“請問您有心理健康方麵的問題嗎?”
術士B:“當然有。”
實習生A大喜:“太好了,我們心理健康管理部門今天剛剛成立,部長大人是日常議會的議員,履曆顯赫……”
術士B(打斷):“你到底想說什麼?”
實習生A:“來我們那兒看病吧!”
術士B(果斷搖頭):“不去!”
實習生A(錯愕):“為什麼?”
術士B:“因為我真有病。”
實習生A:“???”
差不多都是這樣的劇情。
術士們似乎對自己的心理健康狀況有著一個頗為充分的認知,但通常用種種詭辯的理由拒絕谘詢心理健康問題,頗有一種人人都有皇帝的新衣穿的感覺。
這讓徐楠非常氣惱,盡管他趴在辦公桌上舒舒服服地睡了一天,一直到大家都下班了他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徐楠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給自己泡了點茶,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發呆。
“睡這麼久,不太正常啊。”
他依稀記得,自己入睡之前,是在回憶那個古井裏的符號。
這個符號本身沒有催眠效果,怕是符號背後的力量在作怪。
這一次,他沒有思考太久,因為他缺乏線索,想再多也沒有用。
“還是得從鼠人部落入手。”
徐楠下定了決心,必須要盡快收服伊特卡鼠人部落。
祖拉這家夥,看似滴水不漏,其實滿嘴扯謊,徐楠隻是沒有點破而已。
最簡單的例子,一開始徐楠剛來的時候,他告訴徐楠,虛妄之井是伊特卡鼠人世代流傳下來的封印之地,裏麵和九重煉獄有勾連,非常危險;到了後來,他又改口說是他父親親自挖的,封印術變成是他自己施加上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