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家人之前可以對齊軒的所作所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那是因為還有齊宇頂著。
可如今,隨著齊軒的死,所有的一切都必須重新洗牌。
畢竟人死為大,白家人特意留了一個月的緩衝時間。
然後,在這一個月的最後一天,白薇薇的母親打電話把白薇叫回去吃飯。
白薇並不想去。
但按照腦海中殘存的記憶,白薇薇跟她父母的關係,其實還是很不錯的。
至於聯姻什麼的,他們這樣的家庭,都是這樣。
甚至,就連她的父母,都是這樣結合的,所以似乎也沒有怨怪他們的理由。
所以,去,必須得去。
晚上白家的人都到齊了,白薇薇上麵有一個哥哥,下麵還有一個弟弟,一個妹妹,再加上父母,一大家子,其樂融融的。
這樣一對比起起來,白薇就愈發的同情起齊宇來。
白薇將多吃飯,少說話的原則堅持到底。
白家人似乎也是刻意避開了,所有不愉快的話題,隻說些吃喝玩兒樂方麵的事情。
一直到餐後,享用甜品的時候,白父,才好像談論天氣那般的開口,讓白薇搬回白家來住。
畢竟,齊軒已經死了,她現在的身份,說難聽點就是寡婦,總不能一直和大伯住在一起,實在是不成體統,容易惹人閑話。
搬回白家,既有好處,也有壞處。
所謂的壞處,無非就是,不能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但還有句老話說得好,叫做“欲速則不達”。
或許從齊家老宅搬出來,給彼此留出足夠的空間與時間之後,反而能讓一切都變的容易一些。
略一考慮之後,白薇同意了白父的提議。
……
這一晚,白薇返回老宅的時候,已經有些遲了。
其實,白母都不讚同她再回去的。
可白薇說自己還有東西要親自收拾,白母也不好強留她。
剛一進門,她就覺出了些不對的味道。
客廳裏的大燈全都滅了,隻有吧台上方幾縷曖昧的光線亮著。
白薇輕輕的換上拖鞋,往裏走了幾步,玻璃碰撞台麵的聲音,清晰地從吧台方向傳來。
放輕了腳步,她慢慢兒的往吧台那兒走。
齊宇背對著她。
平日裏總是喜歡用發膠打理整齊的短發,此刻散亂而又蓬鬆。
顯然是前不久剛剛洗過的。
很幹淨,很柔順,暈著一圈淺淺的光。
他身上隻有一件長款的睡袍,因為坐姿的原因,健壯的雙~腿露在外麵,讓人不由自主的,會聯想到別的方麵。
吧台上擺著一溜排空置的紅酒瓶,手裏麵兒還拿著一個,沒有杯子,他直接對著瓶口,將紅酒往嘴巴裏倒。
他看起來好像還挺鎮定,隻是喝酒的方式豪放了一點。
可按道理,普通人一口氣喝了那麼多酒,怎麼著也該有點醉意了吧。
白薇的腳步下意識的加快了。
等走到齊宇的身邊,她直接去看他的眼睛,才發覺,齊宇大概並不屬於普通人類的範疇。
他看起來一點兒也沒有醉意,神色正常的不得了,一雙眸子特別的明亮,仿佛揉碎了的星光,直瞧的人心裏發慌。
白薇將視線移到了他手中的酒瓶上,“今晚,你已經喝的夠多的了,上樓去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