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烏娜是一位元氣十足的羱族少女,明明頭一天因為暈船的關係導致臥病,結果在休息了一日後,第三日立馬又變得生龍活虎,興致衝衝地提出要與趙弘潤比試騎術,看看誰跑得快。
而對此,趙弘潤斷然拒絕。
畢竟趙弘潤有自知之明,憑他那糟糕的騎術,如何比得過自幼生活在草原上的烏娜?這不是自尋沒趣麼。
更何況,當下他們所經過的路況,路麵亦不比三川。
三川的土壤,絕大多數都是鬆軟的,但因為草原植被的關係,土壤都不至於會鬆散,隻要不是騎馬跑得很快,哪怕摔下來也不至於傷筋動骨。而魏國,卻以黃土居多,看似結實,但事實上誰也不敢保證土層內部是不是早已被雨水浸透,導致土層鬆散。
這要是在策馬奔跑時摔一跤,絕對夠嗆。
趙弘潤可不希望自己到商水縣時一瘸一拐的。
見趙弘潤拒絕了此事,烏娜稍稍有些失望,不過這位開朗的羱族少女,一轉念就將這股失望拋之腦後,盡情地策馬奔跑在廣闊的荒郊上。
“喲呼——喲呼——”
她的嘴裏,時不時地還發出這般的呼聲。
這讓趙弘潤微微有些意外,因為他原來還以為隻有羯族人會這樣歡呼。
不過仔細想想,羯族人與羱族人同淵源、同文化,倒也不感覺有什麼奇怪的了。
“何苗、褚亨、朱桂,跟著烏娜。”
由於擔心烏娜,趙弘潤吩咐三名宗衛追了上去。
他能理解,三川之民習慣了天地廣闊的環境,不喜歡呆在狹隘、守拘束的地方,他們最大的樂趣,恐怕就是在一望無垠的草原上狩獵獵物。
因此,烏娜前段時間住在肅王府,雖然看上去是挺開心,但趙弘潤看得出來,她多少還是有些不適的。
而如今有機會能讓她宣泄一下,這也不是什麼壞事,隻要注意安全就成了。
就在趙弘潤用溺愛的目光望著遠處的烏娜時,羋薑緩緩策馬靠近了趙弘潤,淡淡說道:“喂。”
“怎麼?”
趙弘潤的麵色微微一僵,因為他以為羋薑又會說什麼稀奇古怪的話,可沒想到,羋薑淡淡說道:“身後,有個人跟了咱們有好一段路了。”
趙弘潤聞言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說道:“這是官道,有些人與咱們順路,這奇怪麼?”
豈料羋薑聞言沉聲說道:“那個人,身上帶著些殺氣,並不重,但是有。”
『殺氣……』
趙弘潤有些無語地望了一眼羋薑。
說實話,他到現在還是沒搞清楚,那『殺氣』究竟是什麼情況。
但不可否認,似羋薑、似沈彧等宗衛們,以及那些由浚水軍退伍老卒所組成的肅王衛,他們有些時候的確能提早察覺到某些人的敵意。
趙弘潤回頭瞧了一眼,隻見在他們一行人身後,有一個人騎著一隻毛驢,從身高體型判斷,應該是一名比較消瘦的男子。
“沈彧,你怎麼說?”趙弘潤詢問在他另外一側的宗衛長沈彧。
沈彧亦回頭瞧了一眼,滿臉猶豫地說道:“卑職倒是沒感覺到,不過,既然是羋薑大人所言,公子不可掉以輕心。”
“……”趙弘潤瞥了一眼羋薑。
考慮到羋薑學的是巴國的巫術,盡是些神神鬼鬼的存在,趙弘潤心裏也有些遲疑。
雖然他不想承認那些東西的存在,但他的確無法解釋身體內那『邪物』到底是個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