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子到了學校門口,他扯開領帶放下靠椅小睡片刻。連日的忙碌讓他很快就熟睡。
七點鍾,學生陸陸續續地來到學校,太陽的光線也漸漸熱烈起來,打在車窗上。易官揚迷起了眼,眼睛被陽光刺得不舒服地酸痛。他揉揉眼睛,直到適應了光線。
李振用自行車載著水蓮在上學的路上。
陽光很明亮,但氣溫卻不是很高,雖然也熱,但已經不讓人感覺悶,而且還有陣陣涼風吹過。水蓮的心情也隨著清風微微蕩漾,暫時把捐款的事情拋開,躲在父親的背後稍稍歇息。
離學校還有一小段距離,水蓮跳下了車。在學生的麵前坐父親的車讓她有點難為情,她想保持一種自立幹練的形象。
易官揚從後視鏡看到水蓮,心裏既高興又有些埋怨,她怎麼能一個人在這裏過得很好,自己卻受盡內心的煎熬!
他仔細溫柔地望著走過來的她,今天她穿了一件短袖的白色針織衫,卡其色的七分短褲,還有高高的馬尾。這個樣子很可愛,如果她眉宇之間沒有有一抹淡淡的憂愁的話。
看她慢慢吞吞走過來的樣子,仿佛要走上一百年似的,到底什麼事讓她的腳步如此沉重。
他推開車門走了出來,向她走去,在離她三步之遙停了下來。
看見漆黑的皮鞋,水蓮抬起頭,不敢相信地望著易官揚。
看著她傻呆呆的樣子,易官揚硬綁綁地說:“怎麼走路的,頭都要掉地上了。”說完連他自己都覺得莫名其妙,明明時時刻刻想著見她,如今見了麵卻一副吵架的語氣。
水蓮愣了一下,心情複雜地看著他,他來吵架的嗎?
緩和了一下語氣,易官揚拉起她的手說:“跟我過來。”
“哎,我還要跟學生早讀呢!”怎麼又來了,老是這麼隨他的心所欲。
兩人坐進了車後座,易官揚毫無預警地吻上那兩片思念的唇,輾轉纏綿,時而放肆時而溫柔地吻著。起先,水蓮掙紮著,然而易官揚傳遞過來的狂熱心跳觸動了她柔軟的心,她漸漸開始回應,兩人渾然忘我地癡纏著,直到易官揚的手很色*情地摸上她的胸脯,她驀然意識到這是在學校門口。她慌張地推開他,急喘著氣息,左顧右盼地看著外麵,要是被學生瞧見了那就完了!
易官揚調侃的聲音傳來:“從外麵看不到裏麵在做什麼。”要不他也不會坐後座了。她還那麼害羞,他們是夫妻又不是什麼地下情人,就算被人見到了也是司空見慣,不會有人管你夫妻倆愛幹什麼的。
被他這麼一提醒,水蓮的臉更紅了,瞪了他一眼,見校門已經半關起來,她急忙看了一下手表,天啊,已經過了早讀時間五分鍾了!見習第五天就遲到,她別想留給指導老師一個好的印象了!她急忙說:“你在這裏等我一下,下了早讀過來找你,有事。”
易官揚微笑地看著那個奔跑的小身影,搖了搖頭笑得更深了。他耐心地看著手表,專心地數著時間等待她的出現,不時傻傻地笑。
這時助理給他打了電話,而他決定這兩三天都不回公司了。反正該辦的急事已經辦完了。
早讀過後,水蓮又從教學樓裏奔出來。見她著急的樣子,易官揚走出汽車走向著她。
拉著他的手,水蓮說:“跟我過來。”
易官揚壞壞一笑,調侃道:“怎麼複製我的話了?不會也是對我有所企圖吧?”
“去,別不正經,有件事非你辦不可。”她走得很快,好象萬分火急的樣子。易官揚收起笑容,不急不慢地走在她旁邊。
來到級室門口,水蓮把易官揚放在一邊,去叫陳組長。
易官揚錯愕地看著她把自己晾在一邊,又見她和那個男人說了幾句,然後他們走了出來。
見學生還沒回教室上課,談話不方便,水蓮建議到學校畫室,那裏有個小展室,這時沒有人。
還沒來得及說明,陳組長就忙不迭地自我介紹起來,恭敬而又戰戰兢兢的樣子。
水蓮打斷他,對易官揚說:“官揚,是這樣的,我班裏有個學生得了心髒病,需要一大筆錢動手術,……”水蓮還未說完,易官揚點點頭以手勢打斷了她,說:
“讓我說,需要捐款是吧。”他了解地掏出支票本,刷刷地簽了他的名字,遞給陳組長,說:“這是我為水蓮捐的款,至於金額,你看需要多少就填多少吧。”
陳組長笑得嘴巴都可以裝上一個鴨蛋,說:“我就說嘛,有什麼事是易先生辦不了的。能和水蓮做同事真的是太好了,以後水蓮要留廣州的學校吧——”陳組長還絮絮叨叨地說個沒完,易官揚打斷了他。
他說:“陳組長,你看現在時間也八點多了,我開了一夜的車,到現在都沒吃早餐呢,水蓮能不能請一時半會的假呢?”
陳組長連連說可以,他簡直樂得飛起來了,要是他能出麵幫他弄到廣州的學校,哪怕是教初中也行。那樣的話就太好了。廣州的工資收入高,也不用和老婆兩地分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