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思寧聽到白衣公子竟是黃絕念,手足顫抖,險些哭了出來。她第一眼看到黃絕念,便情不自禁,被他所迷,此刻一聽,自己心儀之人居然是個淫賊,而且名聲在外,人人痛恨。她剛上天堂,又下地獄,心中五味雜陳,混亂不堪,聽到劉大牛呼喚,打翻油燈,火勢慢慢變大,這才伏在劉大牛背上。
劉大牛身前身後,兩具溫香軟玉,如此活色生香,他一個少年男子,如何把持的住?
昨日抱著二人回來,隻因情急,此刻想到二人均是妙齡女子,如此出去,定然驚世駭俗,這一生也無法嫁人。
又遲疑起來,道:“你們這麼出去,行不行?我是男的,你倆又是女的,我一前一後,這話咋說來著?叫非禮勿視嗎?”
花清憐渾身力氣減弱,再不離開,三人難免葬身火窟,遠處當當聲響,家丁發覺大火,紛紛奔來查看,她道:“你快走罷!別再猶豫啦!”
熱浪蒸騰,刺鼻之味越來越濃,劉大牛出門往右奔去,見是一座拱橋,拱橋之後是一大片花園。
三人奔入花園,眼前忽而開闊,水波粼粼,一望數裏,乃是一個水塘。
三人沿著池塘,往南奔逃,身後人聲喧嘩,大叫走水。
花清憐見劉大牛神情焦急,自下往上看去,心想:“這人膽子甚小,性子猶豫,內力不錯。武師兄怎會去牢裏的?待會好好問問他。”
三人來到圍牆邊上,劉大牛縱身躍起,呼的一聲,來到牆外,腳下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他前些日子勤練輕功,記著老君廟那夜,一屁股摔倒,發誓定然不能再犯如此錯誤,幾日下來,小有起色,至少當下並未摔跤。
牆外乃是一條小巷,花清憐對此地甚是熟悉,往北一指,道:“去那裏。”
劉大牛也不遲疑,往北而去,轉過一條街,便要走上大路。
花清憐低聲道:“從房頂走。”
劉大牛一怔,道:“我不會輕功。”
花清憐奇道:“你內力深厚,難道不會武功?”
劉大牛道:“我學了幾年內力,就是沒練過功夫。”
小巷僻靜,也有行人,她躺在劉大牛懷中,心髒越跳越是厲害,呼吸急促起來,道:“我教你。”
說出幾句口訣,耐心解釋,劉大牛試著躍起,竟兩丈有餘,他嚇的大叫:“媽呀!”一口氣瀉出,身子重又落下,竟在原地,沒有移動一步。
花清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暗罵笨蛋,道:“你足底力道升起,足尖控製方向,落下時須得收力,雙膝彎曲,小心別踩破旁人房頂。”
劉大牛依言而行,躍上房頂,足下小心之極,訕訕一笑,道:“你早說我不就知道了?”
他自己太笨,沒有悟性,反賴花清憐不說明白。
花清憐惱怒之餘,伸手掐他。
劉大牛吃痛,叫道:“你幹啥?”
言思寧在他身後,目光被劉大牛擋住,並未看到,奇道:“怎麼?”
劉大牛道:“花清憐掐我!”話未說完,腰上劇痛起來,原來花清憐惱他口沒遮攔,又掐他一把。
這一下甚是疼痛,劉大牛足下一沉,嘭的一響,踩破屋頂,幸而右足並未使力,身子一扭,險些摔倒。
屋中主人大聲喝罵,劉大牛足下飛快,奔的遠了。
花清憐氣的胸口不住起伏,見離客棧不遠,心想:“這小子憊懶之極,等我傷好,定然宰了他!”
腹中發狠,臉色卻越來越紅,隻覺耳根子似乎也在發燒,心跳的擂鼓一般。
進了客棧,劉大牛從窗戶躍入,將花清憐放在床上,道:“我去要點飯菜,你們吃啥?”
花清憐一日未進粒米,腹中饑餓,皺眉道:“你隨意叫些便是,問我們幹麼?”語氣冰冷,臉色卻甚是嬌紅,劉大牛看的心頭一震,低下了頭,不敢再看,心道:“這娘們漂亮的厲害,不知道跟玲兒站在一起,誰更漂亮?”轉身出門。
吃過飯,二女精神稍好,花清憐問起武繼承怎會在大牢,劉大牛如實說了。
隻說武繼承被兩名黑衣人殺了,獄卒逼問他什麼物事。
花清憐聽完,心想:“獄卒逼問師哥什麼?難道是馴龍劍?馴龍劍隻對我有用,便是本幫幫眾,也毫無用處。官府之人要馴龍劍幹麼?”沉思一會,道:“你叫什麼名字?”
劉大牛道:“你問我名字幹啥?反正十三號以後,各走各路,誰也不認識誰。”
花清憐一怔,聽他說的決絕,心頭煩躁,淡淡的道:“說的不錯。”從懷中摸出一錠金子,足五兩重,道:“多謝你了,小小心意,請你收下。”
劉大牛本就沒多少錢,也不客氣,收了起來。
言思寧怒氣上衝,道:“你前些日子跑去關帝廟,找什麼?是不是武師兄把馴龍劍給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