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牛靠在床頭,呼呼不住喘氣,便這麼小小的動作,也覺疲累之極,暗道:“我這是咋回事?托克齊樂咋會救我?現在是啥時候?我睡了多久?日,剛剛忘了問那個小妞。”
轉念又想:“托克齊樂救我回來,不是好的很麼,我想辦法讓他跟艾合力切對著幹,說不定倆弟兄你拚我,我拚你就全給拚死了。”
一會想著托克齊樂殺了艾合力切,又想著艾合力切殺了托克齊樂。
想了一會,頭痛之極,索性不想。
又過一會,貼古爾汗進來,端著一碗湯,說道:“大夫說公子醒來,不能馬上進食,隻好先喝些湯。”
劉大牛道:“我睡了多久?”
貼古爾汗道:“公子昏迷二十一日。”
劉大牛嚇了一跳,道:“不會罷?二十一天?”
貼古爾汗道:“是啊,聖姑都來過好多次,見公子昏迷,還送好多藥材過來。”
劉大牛大感鬱悶,暗道:“我的傷有那麼重嗎?睡二十一天?”低頭見換上一套白色中衣,奇道:“我的衣服是誰給換的?”
貼古爾汗臉上一紅,道:“是奴婢換的。”
劉大牛登時頗為尷尬,道:“你......就你一個人?”
貼古爾汗道:“二皇子命奴婢照看公子,說......說公子要是少了......就重重責罰奴婢,奴婢不敢偷懶。公子,你大病初遇,先喝口湯罷,有什麼要問奴婢的,待會奴婢為您擦洗身體的時候,再問好了。”
劉大牛險些跳起來,道:“你還給我擦洗身體?”
貼古爾汗道:“公子在床上一躺就是二十餘日,若不每日清潔身體兩次,恐怕會生起病來。”
劉大牛苦著臉道:“你說你每天給我擦洗兩遍身子?”
貼古爾汗道:“是啊。”
劉大牛伸手接過湯碗,正欲大口去喝。
貼古爾汗忙道:“公子,這是珍珠燴烏雞,看著似乎不熱,其實上麵是一層油,可燙著呢,您還是慢點喝。”
劉大牛暗暗點頭,心道:“小丫頭良心不錯。”道:“我知道了。”
喝完湯,貼古爾汗收拾碗筷,過不多時,打來熱水,道:“公子,您請躺下,一切由奴婢來就是。”
劉大牛臉上一紅,道:“還是算了,等我能下床,我自己來就是,你就別忙活。”他也算是臉皮之厚,天下無雙。但覺讓一個妙齡少女為自己擦洗身體,卻無論如何也坦然不起來。
貼古爾汗似想到什麼,也不爭辯,道:“公子有命,奴婢自當遵從。”轉身去了。
劉大牛默運內力,發覺內力沛然,毫無受傷之態,料想僅是皮肉傷。
想起那晚相救自己之人,不知是不是蘇莫言。
若當真是蘇莫言,她從玉門關一直追到西北大漠,如此深情,委實感人肺腑。
她即如此喜歡劉大牛,為何又不肯現身相見?
劉大牛想之不通,索性不想。
夕陽慢慢西斜,不過一會,門外有人道:“貼古爾汗,這位壯士怎麼樣了?二皇子前來探望。”
貼古爾汗吃了一驚,忙跪在一旁。
門呀的一聲開了,貼古爾汗磕頭道:“回稟二皇子,公子身子康複甚快,已然醒來。”
托克齊樂大喜,幾步搶入裏間,見劉大牛睜著雙眼,笑道:“壯士果然醒來!本王深感安慰。”
劉大牛近距離看著托克齊樂,隻覺此人雍容華貴,又不失威猛霸道之氣,確是人中之龍,讓人暗生凜然之意。
他身旁站一名魁梧漢子,左臂齊肩而斷,臉上坑坑窪窪,又黑又醜。
他跟著托克齊樂,亦步亦趨,不敢離開絲毫,劉大牛心道:“難道這個人就是烏節烈?”他僅聽過烏節烈的聲音,並未見過其人。
劉大牛道:“二皇子說的哪裏話?我還沒多謝二皇子呢,要不是你,我早就死了。”
托克齊樂在一旁坐下,說道:“不瞞壯士,當日本王遭人所擒,關在那座房子之中,猛然聽到門響,不知是何人,是以才刺了一刀。想不到卻是壯士,聖姑已跟本王說過,壯士身入險地,為的就是營救本王。本王卻險些殺了壯士,這些日子以來,本王實在寢食難安,幸而長生天庇佑,壯士無恙醒來。”
劉大牛暗道:“那一刀果然是你戳的。”笑道:“二皇子處變不驚,沉穩應對各種事端,原也應該,我又不是不識好歹的人,不必這麼客氣。”
托克齊樂沒有看清敵我,便刺出一刀,如何能算的上“處變不驚”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