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秀雅推開車門下了車,然後繞到對麵把唐靳言這邊的車門也打開,“別裝矜持了唐靳言,我帶你來我家沒有任何別的意思,我對一個剛剛失魂落魄傷春悲秋要死要活的醫生沒有一點點的欲望,請不要懷疑我選擇男人的品味,不管是長久型的還是一夜的,你都不是我的菜,OK?”
唐靳言安靜的聽她一口氣把一大串的說完,第一反應是,她到底是女警察還是脫口秀主持人,每次說話都是一大串全程無間歇。
表情依然不自然的繃緊,“鄭小姐,不管怎麼說,男女授受不親,我知道你從美國回來也許對這個不講究,但是我很傳統。”
鄭秀雅單手扶著車門,附身往裏麵探著腦袋道,“我說,唐靳言,你到底有沒有意思?廢話真特麼的多!狗屁的授受不親,我跟你親不起來,你放一百二十個心好了,還有,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白大褂都成黑的,兩眼烏黑血色不足,幽怨的跟個棄婦似的,我特麼的一輩子沒見過男人也不會對你有想法,趕緊的,我趕時間回家洗澡。”
她的連珠炮功夫實在了得,唐靳言下了車,兩人一前一後上了電梯,然後電梯直達頂層。
出了電梯,便是一梯一戶的豪華頂層公寓,鄭秀雅按了密碼,推開門,打來了玄關的開關。
瞬間閃亮的燈光刺目的明亮,高大的落地窗外是半個城市的繁華夜景,窗外是燈光和星光編織的浩瀚海洋,以迷夢般的色彩閃耀。
這裏的視野和唐靳言的公寓分別在京都的兩個方向,兩扇窗戶加起來基本上就是整個京都了。
鄭秀雅踢掉高跟鞋,“真不明白為什麼有女人喜歡穿高跟鞋,累死了。”
她隨手把高跟鞋丟進鞋架。
五層高的鞋架上這是唯一的高跟鞋,別的全是休閑運動鞋,要麼是拖鞋。
唐靳言蹙蹙眉,他大概知道鄭秀雅是個什麼樣的女人了。
“啪!”
鄭秀雅從鞋櫃裏麵掏出一雙酒店專用的一次性男拖鞋,“不好意思啊唐靳言,我家平時沒男人來,你湊合湊合。”
“謝謝。”
“這裏是我一個人住的公寓,你剛才緊張的太多餘了,先換鞋,趕緊把你這身兒白大褂脫了,想喝什麼自己去冰箱拿,至於想吃什麼……不好意思,我不會做飯,冰箱裏麵估計還有雞蛋,別的東西隻要沒過期你都可以吃……”
說著說著,鄭秀雅猛地想到了什麼,“唐靳言,你臉上的巴掌印兒好像更紅了,你趕緊坐下。”
她嘴巴實在太快,他根本就來不及執行。
脫了白大褂,唐靳言穿著白色的襯衫,幹淨整潔的襯衫,沒有了消毒水味道之後,他身上的古龍香水味終於浮現。
很優雅的味道。
“坐下坐下,我給你敷一下!”
鄭秀雅不光嘴巴說的話,手上的動作也快,一把就將唐靳言按在沙發上,還指著他的鼻子命令道,“不許動,好好的坐著,我去拿熱毛巾!”
唐靳言哪兒還有一點發言權,無可奈何的搖頭,靠著沙發坐好,這才發現茶幾上擺放著一個相框,上麵是鄭秀雅穿著警服戴著大蓋帽衝鏡頭大笑的樣子,她笑的一點也不矜持,露出了兩排整齊潔白的牙齒。
看得出來她是真心喜歡這個職業,所以才笑的那麼開懷。
“來了來了!”
唐靳言忙把照片放下,看著拿著熱毛巾出來的鄭秀雅,伸手去接,“我自己來。”
鄭秀雅的手卻比他快了一步按在了臉上,“你就別逞能了,唐靳言唐大醫生,被病人家屬打耳光,感覺怎麼樣?”
她的手輕輕的按著他的臉,熱乎乎的毛巾貼著皮膚,溫熱的氣體順著毛孔滲入,疼痛感緩解了不少。
“病人家屬失去親人情緒很容易激動,我很理解。”
“得了吧唐靳言,你理解的是病人失去親人的難過,還是想自己承擔這事兒?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那位他們說的楚醫生,你很想保護她吧?怎麼著,暗戀對象?”
唐靳言眼神一瞬間暗了暗,“不是,是好朋友。”
鄭秀雅一下一下揉著他的臉,問道,“唐靳言,以前有沒有人給你熱敷過?本姑娘技術怎麼樣?”
唐靳言想了想,這才意識到鄭秀雅居然是第一個這麼親密的幫他的女人,“你是第一個,技術挺好。”
鄭秀雅一步跨到沙發上,繼續追問,“那麼唐靳言,你有沒有幫過別人?”
唐靳言的表情因為沉思而恍惚了一下,別人……有,當然有。
那個他牽念了幾年的女人。
“好了,我自己來。鄭小姐不必親自幫我。”
“急什麼,我猜猜,能讓你這個不解風情的外科醫生親自照顧的人,是個女人吧?該不會就是那個楚醫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