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傷口的直接套上衣服,那股狠勁,讓人心一顫。緊繃的背脊,咬後槽牙而臉部顯示著僵硬的線條出賣了她此時到底有多疼。
新套上的衣服被餘留下來的汗水殷濕了一片,腰側麵的傷口開始報複性的疼痛起來,少年的額角的汗汨汨而下。
沈亦謙坐了下來,手肘放在桌子上,五指扣在桌沿,像在轉移疼痛一般。白皙的手背青筋暴起,骨節分明的手用力捏成了白色。
此刻臉上好不容易恢複的血色都褪了下去,臉色慘白到嚇人,僵直的背甚至一動都不敢動,光是維持這個動作,好像就花費了所有的精力。
二哥猛地偏過頭,好像不放心一樣,第一眼就向對床沈亦謙的位置看了過去。
平直的床鋪上隻餘留了一條毯子。人坐在椅子上,已經穿上了幹淨的一中校服。
白色打底的半袖,海藍色封邊,外麵罩著一件寬鬆的黑色外衣,讓它隨意的裂開。二哥也下了床。
小心翼翼的,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音。指了指對方的傷口,示意他幫忙看一下。
肉和肉之間用線連在了一起,泛著白邊。
二哥瞳孔一震,傷口——化膿了....
‘我需要給你消毒。’二哥用口型說。
沈亦謙眼底帶著疲憊的點了下頭,連續的休息不好,神經末梢傳來的痛感,反反複複的研磨著她的神經,沒有給她一絲休息的機會。
輕手輕腳的翻出了一瓶藥水,二哥又拿著食鹽兌了一款生理鹽水。手裏捏著一塊浸了生理鹽水的棉花,卻有些不知所措。
要是自己,大概他在就直接糊上去了,但這個男生長得比女孩子都要細致的不行,皮膚比女孩子還要好,身體又是這麼的....弱。
二哥手裏拿著棉花,試了幾次,都不知道該怎麼下手。
黑色的眸裏難得見的掙紮和猶豫。
白皙的手直接從另一端掐住了棉花,少年直接勾了過來傷在側麵她是看不到的。
畢竟是自己的身體,哪裏疼她還是清清楚楚的。
生理鹽水隻是第一步清潔,正常來說隻是稍微有點疼。偏偏她身體敏感的不像話,尤其是化了膿的傷口,連衣服的摩擦都會格外的疼。
沈亦謙幾乎是沒有猶豫的,接了過來直接覆到了傷口上,因生理反應疼出的眼淚頃刻間就湧了出來,少年揚起臉,把眼睛裏蓄滿的水逼回了眼眶。
二哥眼角隻抽,撇過了頭,眼底帶了些許的煩躁,摸上了桌子上的煙盒,又扔了出去,不知道該幹什麼。
最有又拿著另一塊沾了雙氧水的棉花遞到了少年眼前。消毒必須徹底,否則就必須重新縫合。
這一點他清楚,自己不是沒受過傷,化過膿。小時候打架胳膊斷了也沒耽誤他去收保護費。
偏偏,這個時候就是看不下去眼!
要是大文或者老於哪兩個粗漢子,直接就一巴掌拍上去了!
處理完,換了藥,對上眸的手,沈亦謙的眼圈還是紅的,不知怎麼的,二哥心裏就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