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裏叼著吸管,手有些無意識的搓著杯。
手指突然的疼了一下。
剛剛摔得哪一下,被壞了。
東方逸第一時間就反應了過來,隻是這一下足夠把他的手指劃傷。
這個時候隻覺得自己的血流了下來,有些發黏。
東方逸走神的時候也沒能想起來沈亦謙在哪裏。
但手指的受傷血流下來的一瞬間,沈亦謙就衝過來握過了他的手指。
隻是動作頓了一下,才領著他去洗手池邊,把裏麵的血先是擠了出去。
一言不發的拿了手絹一直按著。
還能感覺到細細的風吹著他的手指。
起疑了吧.....
沈亦謙的確是起疑了。
從進門的時候沒有開燈開始。
一直到要收拾杯的時候可動作一直都是緩慢,小心翼翼的。
還有剛才明明一開始看見了他在收拾,也看見了他拿著杯朝他示意。
可現在還是劃壞了手。
是眼睛.....
剛才的一頓的時候,他試了,就是眼睛,在他麵前晃的時候都沒什麼表示。
失明....
暫時的還是....為什麼會看不見?
是因為燒了一宿?
“為什麼會突然看不見?”沈亦謙還是問了。
他接受不了.....
這是他的哥哥,突然會看不見的這種事情會像當年那場車禍一樣,他接受不了。
沈亦謙的嗓音都帶了壓製不住的顫音。
甚至是還帶了掩飾不住的害怕。
從心底裏發出的那種。
“可能是發燒所致,暫時的,我身體就這樣。”東方逸的聲音不像平常的那麼慵懶,倒是帶了些輕快的感覺。
輕快.....
為什麼是這樣的聲音?
“是嗎?那還真是特殊。”
真是特殊.....
沈亦謙的情緒不受控製的湧了上來。
東方家....
東方家的特殊體質....他還以為這種特殊隻在於過敏之類的,現在就連一個小感冒甚至都會導致暫時性的失明.....
濮陽煜呢?
出國?傳聞裏不是兩個人的關係很好嗎?還一起去見偶像。
濮陽家不是東方家的特別醫師嗎?
為什麼這個時候不在?
沈亦謙腦子裏不受控製的去想。
可他不能再問。今天他問的那句‘濮陽煜呢’已經是超綱了。
問一句能解釋,畢竟兩個人的關係好,而且還是一眼就能看出來的那種。
就連東方也不會把想法往他是四大家族裏的人聯想。
可再問會怎麼樣?
在問的話就證明他知道,並且很清楚。
一旦身份暴露緊接著扯出來的是什麼誰都沒有辦法預料。
他不可能毀了哥哥拚命得到的那些東西。
沒有誰更能比她懂得在台球桌上的那些意味了什麼。
東方逸也沒有再說話,他有點沒辦法去判斷對方的情緒。
畢竟一般的人根本不需要他的判斷,隻要一用心就能感受得到。
可偏偏隻有這個人在他這裏是特殊的。
但是他也不介意這種特殊,有這麼一個平常的人反而會讓他有種在交朋友的感覺。
這種感覺哪怕是和濮陽煜他也是沒有過的。
濮陽煜太傻,傻的有的時候根本不需要感受,看一眼就能知道那個人到底在想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