濮陽煜對自己的認知挺清晰的,一直覺得自己是那種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人,可現在跟諸葛明坐在一張桌上,就是說不出來的別扭。
重要的是,他現在根本不知道自己應該說點什麼。
有點後悔沒在大廳裏了,在大廳裏,很多人,他也不會這麼的尷尬。
諸葛明眉心微微的蹙著,他太了解這個人的所有動作了,那些習慣。
現在坐在這裏那麼的不自然,他一眼就能看出來。
諸葛明眸子裏的光滅了幾分,有些事情好像就是這樣,越接近越能明白差距,比如,這個人永遠都是濮陽家的掌中寶,濮陽家的少主,可自己依舊是當年那個諸葛家無家可歸的流浪的人。
唯一的資本隻有那些諸葛家的傳說,諸葛家那些可以算盡天機的傳說。
一直到菜上來兩個人都沒說話,包廂裏都是無盡的沉默。
“先生還有什麼需要嗎?”服務員站在一旁。
諸葛明沉著聲音:“來瓶白酒。”
“等等!”濮陽煜轉過臉來看他,這還是他今天第一次正眼看他。
這個人張開了,跟當時自己想的一樣,這個人現在長得很....英朗,也很帥,就是那幫小姑娘口中的型男。
衣服穿在身上像是個行走的衣架,有肉,但肯定不是哪種大塊的肌肉。
濮陽腦子裏不自覺的就在諸葛明的臉上貼了個‘帥’的字樣。
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為什麼看他,說:“你沒開車嗎?喝什麼酒?”
諸葛明看他。
有些人就是這樣,無論什麼時候都不會變,哪怕怕他也不會不管他。就像小時候一樣,哪怕當時那麼的怕他也會陪他一起上下學,晚上在他做噩夢的時候躺旁邊陪他。
哪怕是他自己整宿的不睡,第二天早上醒來的時候眼睛都是紅的,也不會真的被嚇跑。
諸葛明看著他說:“你送我,上酒吧。”
濮陽聽完他的話立刻片開了頭,他知道自己現在會是什麼樣的表情,兩個眼睛應該是恨不得直接瞪出來的那種。
要是知道對方會是這樣的打算,他怎麼都不會問。
還真是諸葛家的人.....自己真是討不到一分的好處。
濮陽大概是沒有想到,這跟算計根本就沒有掛鉤,隻是自己的腦子就不轉了。
畢竟在誰的麵前都不會想是在他麵前這個樣子,真的緊張,還一個話題都找不出來,他可是東方逸在外的公關,那會有被人逼到這個份兒上的時候?
如果是他不想送的人,且不說有一百個理由在哪裏等著,隻要他拒絕了,誰又會又敢強迫。
不過等酒上來的時候,濮陽還是想到了一件事,如果自己也醉了,是不是就不用送了?
酒是諸葛明要的,上來的那個服務員還是直接的放到了諸葛明的手邊,畢竟兩個人看起來確實是諸葛明更硬氣一些,像是酒量會很好的樣子。
濮陽已經看好了,一直在等對方倒,等他倒完自己在倒。
諸葛明拿著酒瓶,給自己到了個滿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