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愛,是一把肆意焚燒心髒的火,時而火熱,時而傷痛。(2 / 3)

下課後,便有一群女生圍住熊伊凡,在她的書桌邊含沙射影地嘟囔著:“哼,人前一套人後一套,還不是那副德行,說得好好的,改得還挺快,惡心!”

“可不就是,一會兒我就去找找那些投票的紙,認認字跡,看誰出爾反爾。”

男生們聚集在一處,幾人之間來回丟著籃球,隻恨課間休息時間太短,不夠他們打一場比賽。聽到女生們的話,他們的臉色都有些不好看,有幾個人已經開始起哄了,齊小鬆首當其衝:“熊哥你別灰心,班長沒選上,我們集體選你做‘女體委’怎麼樣?”

丁茗聽了,直接咆哮:“體育委員,這可是女漢子幹的活兒,你們怎麼不選小熊做文藝委員呢?”

男生們聽到後大笑不止,熊伊凡不是女漢子,誰還是?

隨後,他們開始鬧騰起來。

“小熊做文藝委員,首當其衝就得唱‘滄海笑,滔滔兩岸潮,浮沉隨浪記今朝’。”

“不對不對,應該唱‘望望頭上天外天,走走腳下一馬平川’。”

隨後,男生們開始大合唱。

少數女生開始跟著偷笑。

平胸者熊伊凡毫不猶豫,拎起椅子,一記橫掃千軍秒殺班級眾男生。別看她身材嬌小,爆發力卻極為驚人。齊小鬆一記排山倒海去回擊,卻毫不頂用,最後被熊伊凡牢牢地壓在了椅子下麵。

“老娘暫且再陪你做一年的體育委員,如何?”她問。

齊小鬆看著熊伊凡,露出雪白的牙齒一笑,眼睛眯成兩道彎,乖順地點頭,明朗的模樣極為討喜。

“算了,你們也別憤憤不平了,不是什麼大事。”解決完惱人的男生,熊伊凡拍了拍手,無所謂地聳了聳肩。

看到熊伊凡的霸氣,丁茗開始尖叫,聲音洪亮堪比二踢腳炮仗爆炸,撲過去抱住她就開始叫嚷:“小熊,變性去吧,做我男朋友,愛死你了。”

熊伊凡認命地翻白眼,自己的好友也恨不得她是男人,她注定要剽悍一生嗎?

唐糖與自己的死黨張萌婷坐在靠角落的位置,扭過頭來看了熊伊凡一眼,交換了一個眼神,又回頭看向齊小鬆,看到他正與男生們愉快地擊掌慶祝什麼,突然悵然地歎了一口氣。

她何其無辜啊,何其無辜——

果不其然,在之後競選女體育委員的時候,熊伊凡不負眾望,全票通過,堪稱取得了壓倒性的勝利。可惜,熊伊凡完全開心不起來,因為她是女漢子這件事情,是全班認可的。

在走上講台發表感言的時候,她站於講台前,掃視眾人,隨後一巴掌拍在講桌上,近乎低吼地道:“兄弟姐妹們,今年的運動會,跟我一起虐死其他班,好不好?”

“好!”

“我們的口號是什麼?”

“必勝!”

全班歡呼,氣勢大燃,洪亮的聲音足以震撼整個校園,讓操場上踢球的學生都不由得向高二(2)班看去。

丁茗笑得歡暢,宛若花開。這就是熊伊凡的霸氣,這才是熊伊凡的好人緣。

就像一輪太陽,散著暖融融的光芒,無論是怎樣寒冷的天氣,隻要她在,就會讓人感覺到絲絲溫暖。

體育課。

學生們三三兩兩地從教學樓裏走出來,向體育館內走去。

齊小鬆追上熊伊凡,攬著她的肩膀,頗為挑釁地開口:“單挑籃球,敢不敢?”

後麵傳來男生們起哄的聲音,熊伊凡權當是示威。她笑得輕蔑,扭頭看向這個比她高出兩頭的男生,忍不住嘲諷:“你除了個子高,還有什麼能耐。來就來,老娘不怕你。”

事情得逞,齊小鬆笑得見牙不見眼,點了點頭,比了一個OK的手勢,便組織列隊去了。熊伊凡則是去體育部取運動器材,正所謂男女搭配幹活兒不累。

體育場內,另外一個班級在同時列隊,體育老師看到熊伊凡,當即招呼她過去。

“小熊,讓徐老師借我兩個學生,給高一新生領操。”體育老師穿著寬鬆的運動服,一邊活動身體,一邊跟她說話,模樣還挺自來熟的。

熊伊凡自問,整個學校的體育老師就沒有不認識她的。高一運動會的時候,參加幾個項目,就破幾個項目的紀錄,不少人都給她冠上了“四肢發達、頭腦簡單”這個稱號。

“行啊,我把咱學校的領操員給您叫來怎麼樣,還是校花呢!”熊伊凡看到老師也大大方方的,就跟與同學說話是一樣的,隨後笑嘻嘻地指著體育部,“老師,我先去領東西,一會兒絕對幫您傳達得漂亮!”

“去吧,去吧。”

不一會兒,熊伊凡就領著兩名羞答答的女孩子過來了。唐糖與丁茗作為高二(2)班難得拿得出手的女孩子,被她都弄了過來,其中唐糖還是學校的領操員。

老師很是滿意,順便將熊伊凡也留下了,讓她幫著監督,空留齊小鬆眼巴巴地抱著籃球看著,坐在一邊空等,活脫脫一個怨婦。

高一新生剛剛軍訓完畢,體育委員也需要跟著學做操,沒辦法,熊伊凡隻好幫著監督。其實看看這群被曬成黑炭球一樣的學弟、學妹,她的虛榮心得到了強烈的滿足,因為她自從高一軍訓完畢,到現在都沒白回來,很是苦惱。

或許是因為隊列之中那名少年皮膚白得太過於突兀,又或者是他本就外形出眾,才讓熊伊凡向他看過去。乖順的正太模樣,精致得如同畫出來的麵孔,完美的少年。

刹那間,眼前的少年好似展開了糾纏她多年的夢境,夢中完美的王子從中走了出來,帶著盛世繁花,披著天邊晚霞,如此淡然地立於她麵前。周遭的一切開始變得不再真實,朦朦朧朧,彌漫了一股子霧氣。縈繞之中,隻有他是那般耀目。

僅僅一眼,她便萬劫不複。

心髒就好似一隻離群的梅花鹿,不知身後潛伏著什麼,也不知究竟有沒有凶獸追趕,隻是沒頭沒腦地狂奔著。